“你有没有看见小然?”“没有啊!大郡主,小姐是不是自己出去散步了。”
“不可能。”
现在是亥时,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团。
我轻轻落在林子间,林中的小房子的灯依然亮着。我走过去,叩响房门。
“是谁啊?小熙吗?”(我说夫人啊,你就不能记得别人了?)我不语,推开们走进去。
妇人双眼紧闭,仰面躺在长椅上,显得悠然自得。
我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娘,我来了。”
妇人的眼睛猛的睁开了,坐起身。全身都在颤抖,有点哽咽。
“你是然儿”
一瞬间,我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这是何等荣幸的拥抱啊!或许我不走这一遭,我可能就再也感受不到这种属于母性的拥抱。
鼻子发酸,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娘,对不起。”她停顿了一下,再次紧紧抱住我。好像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一样。许久,她愣愣的松开我。目光扫过我全身,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面对这张虽然沧桑,但依然可以让人赏心悦目的脸。我凑近她的耳朵,细声说道:“大姐他们都没死,他们很好。这次来,我是想救你出去。”
话音刚落,她的表情就由微笑变成感激的笑。这算什么?是对我的做法的肯定,还是对我没有一点感情的感激。难道我在她面前就那么不堪吗?
“娘不会走的。你们好好的,娘就好了。哦,对了。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对你们有些用处。”接过东西之后,泪珠子一滴滴的掉落在了包袱上。
我并没有被她给我保存东西而感动,而是看着这个异常熟悉的东西,感觉到了一丝心痛。这是我在现代的皮质双肩背包,看来已经尘封很久了。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是冰心的解药,你爹每个月都会派人送过来。但是我一直都没吃,你带回去,能抵挡一阵子,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几个的坏消息。”我的心就此塌陷,“原来,他连你都。。。。。。。没放过。娘还是一样爱他吗?”
“可能是吧!”
可能是吧!这四个字被她说的那样淡然。今生的幸福都毁在这个残忍的男人那里,从不曾说句后悔。
我背上背包,拉起娘的手。“娘,冰心的解药我可以日后回来取,但是今天你必须和我走。正如二哥所说,他什么都做得出。就算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子。。。。。。我已经不忍说出了,娘就这么守候着他,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然然,我不能走。”
“就算想走,你们今天也走不出去了。”
想都不用想,这个小木屋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她望了望身边的女儿,有点惊愕。女儿镇定自若,好像面前只有一个侍卫而已。身后的人却露出一丝冷笑。
我径直走出去,没有表情。袖中的伸缩匕首已经出鞘,此刻的天刚刚微亮。匕首却反射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你是在威胁我吗?木大人。”包围圈随着木天的表情缩小了范围。我们曾经有过的完美合作,在此刻全然消失到千里之外。“郡主,如果你现在选择回来,或许老爷会从轻发落。”
我白了他一眼,“想都别想,你以为你今天叫我的一句郡主,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吗?主人身边的走狗就是比我们这些叛徒喊的声音高。”
“你。。。。。。”
“那,就莫怪木天不客气了。”他起身一跃,跳出包围圈。竹林中回荡着他不忍而又悲哀的笑声,回荡,回荡,回荡。。。。。。
刀光剑影重叠的闪烁在我的面前,这种建立在性命边缘的情感就像是烟花,虽然让人感到快乐,却也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