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提高免疫力的营养针已经加到每天两针,可炎症感染下,启林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吃不消。高烧三天了,启林的嘴唇泛起脱水的干裂,全身沉软得都无法动弹。
杜夫人看着床上病弱的男孩,陷入沉思。
傍晚时分,启林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福管家撑起他靠坐在床头,给他喂水和稀粥。杜夫人走近启林的床边,静静看他小口小口地进食。
启林有些窘迫,不自在地向杜夫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他又在杜夫人面前丢脸了,她该更看不上自己了吧。
“你感觉怎么样?”杜夫人问,语气淡淡的。
启林局促地答道:“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以后有什么不舒服要立刻跟福管家说,不能硬撑,懂么?”杜夫人交待,想想又强调道,“你差点就害死我的孙子。”
启林内疚得要死,乖乖点头。
室内气氛陷入尴尬。杜夫人看着启林慢慢喝完一整碗稀粥,才缓和了脸色,说:“你怀孩子也不容易,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尽量满足。”
启林一时有些懵,但随即反应过来,眼里顿时现出希冀的光亮。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瞅着杜夫人说:“我我只想见见杜涵渊,想知道,他过得好么”
可杜夫人只是看着他,不表态。启林失望地往后缩了缩,说:“要不,我就跟他通个电话,行么?”
“”
“算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启林眼里的希冀之火“咻”的熄灭。
杜夫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明明应该讨厌这个男孩讨厌得管他是死是活才对,可现实却是,她居然该死的开始心软了!
思虑半晌,杜夫人才说:“我既然让你许愿,就不会食言。你想见杜涵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答应让你见他,并没有答应让他见你。你,懂我的意思?”
启林点头。能远远地看一眼杜涵渊就已经很好了,他真的没有奢望太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烧退了,医生允许你出门,我就带你去见杜涵渊。”
启林忙道:“我现在已经好了。”
杜夫人瞟去一眼,立刻让启林乖乖低头收声。
杜夫人:“总之,烧不退,不准出门。懂了么?”
“嗯。”
杜夫人看启林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没说什么,转头走了,没看见身后启林脸上飘扬起来的小小笑容。
有了盼头,启林的整个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用福管家的话来说,就是好像一个已经极度忧郁的人突然之间又充满了生气。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却时不时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浅浅的微笑了。似乎就连每天都做的枯燥乏味的检查,启林少爷也都变得主动而积极了。
可即便如此,要在没有相应药物辅助的情况下把烧退下来,启林还是艰难地熬了差不多两个礼拜。而就在这两个礼拜期间,一位美女进入了杜夫人的视线。
这位美女就是苏阳。
自从除夕夜后杜涵渊就再也没有在苏阳面前出现过,苏阳很久都没能转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能说来就来,然后一声不吭就突然走得杳无音信。何况,杜涵渊还没有递辞呈呢,只要他一天没跟她辞职,他就还是她的员工!苏阳不甘心,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也完全有追问“无故旷工员工”下落的权利。于是,她给杜涵渊打了好几通电话。
刚开始,杜涵渊忙着解救启林好几天彻夜不归,根本没注意也没想到会有人往那部临时电话上打。后来直到确定启林无恙,杜涵渊才抽空整理一堆没来得及换洗的衣物。这时苏阳的电话刚好打入,杜涵渊寻着声好不容易从衣服堆里扒拉出某件外套,往兜里翻出手机一看,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欠“老板”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