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洗,飞鸟无痕。
洛浮生擦擦头上的汗,回首看向被自己远远抛在身后的蜿蜒山路,再抬头望望隐入山林的石阶,长吸一口气,继续爬。
昨夜里她趁秦关月泡澡的时候,在唇上涂了迷药,秦关月的吻一落下,她便趁机将唇上的迷药如数推进了秦关月口中。
面对秦关月,她也只能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秦关月的药效发作时,她自己也多少有些晕。趁着还清醒的时候跑出酒馆,一路奔进真武山脚下的树林里,爬上一棵大树后就失去了意识。
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抱着树干睡得老老实实。
看着离自己所栖息的树干有三丈多远的地面,洛浮生才有些后怕,庆幸自己没有乱打滚的习惯,不然毫无防备的掉下去,不死也得断两根肋骨。
不过这也说明一点,秦关月没有追上来。
不然,她肯定会被他抱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休息,至少不会是这么高的树干上。
倚靠着树干,从包裹里掏出干硬的馒头,一边啃一边往山巅眺望。
真武山巅,护国观。
谁会想到关乎到大梁命运所在的龙脉竟然就埋在护国观下。
谁又能想到,早已被大梁皇族抛弃多年的护国观,竟然守了龙脉千百年。
或许就连护国观观主自己都不知道,这座在百年政治斗争中落寞下来的观宇,肩上竟然挑着这样的重任。
洛浮生用了近两个时辰才爬到半山腰,接下来的山路越发陡峭,爬得也更加吃力。
她逃得匆忙,包裹里塞了几块用于充饥的干粮和换洗的衣物,一点水也没带,这会儿渴得嗓子冒烟,恨不得拽根草含嘴里吸出汁来。
啧,俗话说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她在外面流浪三年,什么苦没吃过,别说半天不喝水,饿上一天肚子没口粮的时候都有。现在不过是被秦关月明着养了几个月,就连这点渴都忍不住了,那怎么能行?
洛浮生搓搓鼻子,指着前方大喊:“再走一千米,就有酸梅子!”
飞步前进。
半刻钟后,扶着腰气喘吁吁:“再来一千米,绝对有梅子!”
继续前进。
最后瘫坐在树荫下,望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忽扇衣领。
说好的望梅止渴呢?她都望了这么多次梅了,怎么非但没有止渴,还越来越渴了?
就在洛浮生真的要拔草解渴的时候,响亮的歌声隐隐约约从前方林子里传来。
唱得什么听不真切,但那悠扬的声音沁人心脾,竟然让心浮气躁的洛浮生心情平复许多。
一时忘了赶路,洛浮生循着歌声寻进林子,三绕两绕,竟迷了路,不知归途是何时歌声又起,踩着碎石子往前摸去,柳暗花明。
只见一条潺潺的小溪自山头蜿蜒而下,正欢腾地往山下奔腾。
洛浮生一见有水,什么都忘了,冲上去恨不得把头扎进溪水里。
等把嗓子里的烟浇下去,洛浮生这才发现溪水倒影里还有一个人。
下意识抬头,只见对面孤立起的青石上站着一个粗衣道人,石下放着个扁担,头戴斗笠,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洛浮生擦擦嘴,甩甩手起身,朝着道人拱手:“敢问方才的歌声可是道长所出?”
道人未言,只笑着点点头。
“多谢道长指引路途。”洛浮生深深一鞠躬。
“小哥无需多礼。”声音浑厚,可穿云层,是个高手。
“道长”洛浮生跃过溪水,走至道长身侧,恭敬道,“敢问道长可是护国观人?”
道人颔首默认。
“那道长可识得此物?”洛浮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