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斩石家,还是陈家?”
陈申一个驴打挺坐起来,瞅着石敬瑭道:“我家又没反,为何要斩?”
石敬瑭闭眼:“石家也没有反。”
“反没反,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陈申躺回去,翘着二郎腿摇啊摇,没有半点文人气息,“台州海河的军情一解,你与敬之就纷纷入狱,我看啊,除非南疆与燕国再出事,不然你们这关难过。”
“南疆有石家镇守着,不会出事。”
“你的意思是石家一没,南疆必出事?”
石敬瑭没回答。
陈申啧了一声,翻个身:“睡觉吧,但愿你石家的儿孙如你一般淡定,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平渡城太叔府。
秦关月已将十年前那场动荡的内情讲述清楚,洛浮生沉默许久才把那些事情消化干净。
“那接下来,我只需要等?”洛浮生问。
“你随我来。”秦关月笑笑,牵住洛浮生就走。
洛浮生看着与自己五指交握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出。
在千波宫时莫说是牵牵手,她刚到秦关月身边的时候,搂搂抱抱同塌而眠都是常事,守不住还跟她开过玩笑,说她是秦关月的童养媳。那时她还跑去问秦关月什么是童养媳,秦关月转头罚了守不住半月禁闭,不许手下人再提此事。这么多年,她一直将秦关月视为兄长,从未越矩过这份感情,或许就与当年懵懂知事时秦关月的态度有关。
但是不管原因如何,她的确没有想过未来要与秦关月在一起。
如今秦关月摇身一变,成了与她私定终身的飞魄,洛浮生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想生气气不起来,开心也不值得开心,若不是因为眼下有石家的事情必须求着秦关月,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立即飞走,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这个男人。
洛浮生被秦关月牵着走出所居的小院,守在外面的太叔府的人正抱着臂膀靠着墙打瞌睡,她眼尖的看到在附近草丛里有轻微的烟气冒出,应该是迷香一类。
秦关月带着她绕进一条碎石小道,三走两走,洛浮生觉得沿路有些眼熟。
白天扮成闲人的秦关月带她去湖心亭的时候,好像走的也是这条路。
果不其然,朦胧月色之下,两人又来到了被火枫林包围的波景湖。
“抓好。”
秦关月将洛浮生往怀中一带,踏脚而起,几个起跃落在了湖心亭中。
“你又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洛浮生好奇地问。
“来了两次,可记住路了?”秦关月反问。
路痴洛浮生努力回想了下来路:“大致记住了。”
秦关月摇头叹息:“明日起,你多往这边跑几趟。”
“为什么?”
“因为这个。”秦关月将手放在湖心亭其中一根红柱上,“看好。”
说罢在红柱上绕了个圆,将手掌放在圆心处一按,亭子周围平静的水面忽然开始剧烈波动,整个亭子也晃动起来。
洛浮生惊讶地看着亭子中心缓缓下沉的地面,目光再度落上秦关月方才开启机关的柱子上,把手虚放在方才秦关月按过的地方重复了一遍他的动作:“这样?”
秦关月抓住洛浮生的手,稍稍往上带了带:“食指与无名指蜷起,平掌放上去是没任何作用的。”
此时湖心亭的地面上已经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洞,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火光闪烁。
“你别告诉我,这平渡城地下也和徐州一样四通八达,到处都是千波宫的暗道。”洛浮生走到洞口一看,修葺整齐的石阶一路通往地下,隐约可见的火光是悬挂在道路两旁的壁灯发出的。
秦关月走过来:“我若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