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吗?”
“去!怎么不去!”谢无双收回视线,带着随从就往府外走,没走出几米,眉头略微一皱。
刚才只顾着难为彭四,竟然忘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按着燕思辕平时的习惯,每日的早中晚都会在流民营巡查,现在已到正午,怎么流民营的人会来谢府找人?是大哥又给他安排新的事情了?什么事会比流民营的事情更重要?
“燕思辕,今天去流民营了吗?”谢无双问随从。
“燕公子一早去了,不过好像很快就回来了。”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好像是生病了。”
生病?谢无双的步子一顿,眉心凝成一个川字:“什么病?”
“小的也不知道”随从维诺道,“应该不是什么大病,燕公子的身体一直好得很。”
谢无双眼前浮现起昨夜跪在他门前的那个瘦弱身影,心中腾起一股子说不出由来的焦躁,比刚才被洛浮生顶撞还让人烦厌。
他扭头就往回走,随从连忙跟上:“少爷,咱们还去醉花楼吗?”
“去什么去!”谢无双怒气冲冲,“你去请柳刃尧,让他速度来我院里,就说我病了!”
“是是”随从擦擦头上的汗,自家少爷的阴晴不定的脾性实在太难捉摸了,“可是,少爷”
“可是什么?”谢无双的眸子一瞪,显然是误会了,“难不成现在用我的名号连柳刃尧都请不动了?”
“不不不”随从慌忙摇头,小声提醒道,“二少爷,燕公子现在不在咱们院里。”
“不是病了?”病了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还到处乱跑?谢无双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二少爷您忘啦,昨个儿夜里,您已经把燕公子逐出院子了。”
“”谢无双愣了一下,恍惚想起昨晚他是跟燕思辕说过永远不想再见到他的话。呵,他这次倒是听话,怕是早就想换个主子了,毕竟像他这么没用又处处为难下人的主子,可不好伺候。
谢无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垂在额前的发丝被风撩起又落下。
随从跟在谢无双身侧,不敢言也不敢动。
良久,谢无双瞥了一眼战战兢兢地随从:“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柳刃尧?”
“二少爷您的意思是”
“让他直接去厚载门。”谢无双说着眸色暗沉,“他若不去,你就去禀告大少爷,大少爷会让他去的。”
“是。”
“再有,吩咐几个人去厚载门守着,除了柳刃尧,其他的大夫一律不准给燕思辕诊治!”
“是!”
随从应着快步离开。
等随从的身影也消失,谢无双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担心一个厌恶了这么多年的人?
眼前蓦然闪过燕思辕清瘦的身影,谢无双微微握拳,褐色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深。
他转身,出了府,直奔醉花楼。
厚载门不是一个门,而是谢府用来安置寻常下人的院子。除了随伺的贴身丫鬟或者仆人是与主子们的住在一处,大多数家仆都住在厚载门。
比如燕思辕,自从他被管家分到谢家二少爷手下后,虽然后期谢家大少爷一度安排不少府中其他事物给他,但燕思辕一直没有从谢无双的院子里搬出去。
在外人眼中,燕思辕依旧是谢无双的人,尽管有些时候,他这个下人比主子更受人尊敬。
彭四只来过谢府几次,都是燕思辕主动唤他来安排事情,每次都是在厚载门见他,所以彭四直奔厚载门,倒是少走了冤枉路。
厚载门的管事认识彭四,知道他每次来都是奉了燕思辕的命,热情引着彭四与洛浮生去找燕思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