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了?
魏召荧闭了闭眼,心忖实在没必要揽这麻烦事,干脆由着她去。
“放心,我说到做到,说房间是你的就是你的。”她信守承诺,绝不赖皮。
这席话听在魏召荧耳里,倒教他意外了。
金乌王朝中知书达礼的姑娘,必定出身名门,但光听她的谈吐,就知道她是出身乡野,鄙俗难入耳,然而她却明白信守承诺。
想了下。既然马车都与她同坐,再与她同宿一夜,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再者她可是巧扮男儿郎,只要不戳破,大抵也没什么问题。
“那个……你的手要不要挪开一下?我打不开门耶。”
魏召荧挪开了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为何知道我是阳年阳月阳日生?”这疑问存在他心间极久,趁这当头问个明白也好。
“呃……”她抬眼,神色正经道:“难道你不知道相可论八字?”
也许真有大师有这等好本事,不过她就只是胡诌的。
那时在卫府,卫夫人遇亡魂环伺,她刚好瞧见他,便称他是纯阳之人,可镇压yīn气。这话当然是随口说,可她在这个世界里,偏偏就是能够开口成真。
要问她为什么,她只能猜是老天的小小弥补,给她这张嘴,帮助她度过一切难关,等到她通过最后关卡,再送她回家。
就像是闯关游戏,总是需要金手指的嘛。
魏召荧微眯起眼。“光看面相就可以知道这么多?”朝中钦天官也没这样的本事。
“这是需要修行再加一点天分的。”这样应该没太吹捧自己吧。
“你还有什么本事?”魏召荧走到圆桌旁坐下,倒着微凉的茶水,也替她斟了一杯,长指轻敲桌面,示意她坐下。
艾然迟疑了下,抱着包袱坐到桌边,喝了口茶。“我不太懂大人这话的意思。”
注视她良久,他才以极低的声音问:“在卫府,你察觉亡魂找上卫夫人时,便已知道亡魂的企图?”
“呃……是啊。”撒谎不好,撒谎真的很不好,可是这时候不撒谎,对她就更不好了。
话说当时卫爷只跟她说,他的夫人身染重病,后来瞧卫夫人像是饱受惊吓,她依常识和现场状况推断,八成是有阿飘找上卫夫人,配上她这张皇帝嘴,死的都要被她说成活的。
唉,要是日后回到原本的世界,这张嘴还这么好用不知道有多好。
“所以,你看得见亡魂?”
“对啊。”才怪,她一点都不想跟它们jiāo朋友,看不见是幸福的。
“那么你可以招魂吗?”
听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唉,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说来,这也是种很奇特的经历。
平面的文字叙迤此刻却变得立体,世界如此真实,连带在文中未多着墨的个xìng都鲜明强烈起来,就像一张图画得再栩栩如生,也无法和实物相比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来神色淡漠的魏召荧,脸上终于出现一抹人味。
“啊,就……”要死了,她说那么多干嘛?
魏召荧魅眸炯亮,等待下文。
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注视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瞎掰。“其实从你的眉间就看得出你的心是忧郁而压抑的,显示你曾经历心痛yù死的生离死别,而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内心创痛,殡逝的如果不是至亲,那可能妻子之类的。”
这回她学聪明了,没将未婚妻三个字点出来。
是的,在她的设定里,他及第后风光返乡,但未婚妻却在他到家前死于山贼之手,教他耿耿于怀至今。
听至此,魏召荧黑眸微眯,像是不敢相信她光是从面相就能看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