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将军,身体怎么样了?”王铮脸上浮出笑容,先是对着皇上施了一礼,就转头向卞庸问道。
这位老将军昨日救皇上心切,厮杀的太狠,身上受了十多处刀伤,血差一点就流干了,估计今天才醒过来。
“多谢王将军挂怀,伤口都不大,就是血流的多了些,已然不妨事了。”老将军面色惨白,虚弱地强笑着对王铮说,边说还挣扎着想站起来:“老夫多谢王将军昨日救命之恩。”
“将军且坐,不用客气,我也是职责所在,不用谢,就算要谢,你就谢皇上吧!是他老人家让我去的,当时我还不愿意,惭愧。”
王铮急忙紧走两步,左手耷拉着,伸出右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卞庸说道。
“混账东西,什么老人家?朕还不老。”皇上郑成怒瞪了王铮一眼,很是不满地哼哼道。
“嘿嘿!不老不老,皇上还小着呢!”王铮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皇上就像老百姓们说的,是个忠厚的老实人。
既然是个老实人就好说,他也不介意继续当这个大郑的将军了。老实人足够仁慈心眼也少,好说话,不会动不动就诛人满门,和这样的皇帝打交道,会少很多提防多做些实事,过的也不会太憋屈。
“王将军也受伤了?”卞庸看着王铮肩膀上的血迹问道。
“昨日受的伤,刚才在城门楼上杀了几个哒突奸细,伤口崩裂了,不妨事。”王铮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笑了笑说道。
伤口还很疼,他现在是忍着巨疼在和卞庸说话。
闲谈了几句之后,王铮就和代老将军,向皇上汇报了今天的战况,然后就被皇上硬逼着去了后堂重新裹伤休息,后堂的偏房有一张给他铺好的小床,让他临时休息用。
从前天攀山越岭抄小道到了林州城北寻找山娃,到现在王铮还没有合眼,他的双眼早已布满血丝,加上受伤和今天的厮杀,精神已是极为困顿萎靡,王铮现在是林州战场的主要将领,皇上郑成不敢让他倒下。
如果没有王铮,昨天皇上就自杀了。皇上如果死了,跟着他的房相陈柱国,即便没被哒突人杀死或者活捉,以后也得自杀谢罪。如果没有王铮,代老将军廉老将军这两位上柱国柱国会死,城外的近十万将士会被屠杀大半。如果没有王铮,今天的守城战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现在的王铮对于大郑,太重要了。皇上即便自己倒下,也不舍得让王铮倒下。
代老将军是大郑现今惟一的一个上柱国,也是昨日之战的实际指挥着。
当年他也是有勇有谋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大郑曾经的第一战将。这次的御驾亲征,如果不是代老将军跟着指挥,郑成就没信心没底气,根本就不会来。
可是,代老将军老了,他不服老也不行,他指挥作战大气磅礴,最善以多胜少,以泰山压顶一般的庞大气势,让敌军喘不过气来,最终失去斗志。
昨日之战,十数万大军他几乎是倾巢而出,他想要碾压哒突铁骑,一战把雁山以北的哒突大军全歼或者歼灭大部,使雁山全境几十乃至百年,再无大的战事。
想法是好的,可是,他想错了,他也低估了哒突大军的实力。最主要的是,他没有考虑到战场的突发情况,也没快速的应变能力。
狂风骤起吹倒龙旗的那一刻,不仅是将士们茫然无措,他当时也没有丝毫的应急对策,这才导致了郑军的大败。
说起来,代老将军才是昨日之败的主要责任人,但是皇上心善,不忍说他。再说,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雁山的现任提督,柱国将军段将军,雁山行营的另一位副总管,昨日之战,他也在皇上身边。但他昨日为了掩护皇上郑成,亲率亲卫和哒突人死战不退,已经战役在了林州城外,逝者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