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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捧着一碗热汤走进来,对孙小姐说了几句话后便出去了。孙小姐走近我床边,对我说:“老鲁,大夫刚才说你腰部受了严重的撞击,体内淤积了大量坏血,必须及时做放血治疗。来,先喝了这碗分离汤。”

    我说道:“放血?我满身伤口,这两天流的血够多的了,还放血啊?”

    胖子也在一旁问道:“什么是放血治疗?”

    孙小姐说,这放血疗法在藏医里叫做“达日卡”,根据《四部医典释难》中所说:“达日”是刺破的意思,“卡”是将脏腑各自的脉道用刀具刺破放出坏血,刺破之刀口叫“卡”。门巴泽旦大夫认为我后腰肿胀疼痛的原因是血液不能正常生化而变成坏血,造成脉管障碍,如今用放血疗法将坏血等排除体外,起到通经活络、去淤消肿等作用,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不过在放血前三天必须服用分离汤,藏医认为,好血、病血犹如rǔ融于水,可用三果汤分离;如果事先不用分离汤分离而直接放血,则容易造成坏血不出而好血却放尽并留下后遗症的弊病。

    我不懂藏医学,但听孙小姐说得头头是道,心想西藏医学有着古老的历史,这放血疗法应是经过前人无数次考验后总结出来的,应该无大碍,与其让后腰肿胀得难受,不如放胆一试,况且此地偏僻要找一家像样的医院是绝无可能的了。

    三天之后,门巴泽旦大夫带着一排金针、青稞头针、蛙头刀、器皿等手术工具走进帐篷。看着这些家伙,我心头发麻,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得太轻率。

    我问孙小姐:“这放血手术痛吗?他娘的这么长的针具,有没有麻醉剂?”

    孙小姐笑道:“没有麻醉剂。不过在做手术之前大夫会先帮你鼓脉,只有一点点疼痛。”

    在门巴泽旦大夫下刀的时候,我才体会到这“一点点疼痛”原来也可以让我差些昏厥过去。胖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笑着说道:“老鲁,这手术刀好像没消过dú,你说会不会有艾滋病dú?”

    我皱眉忍痛骂道:“他娘的,你少来唬我!”

    孙小姐说道:“胖子,你少说两句了。这艾滋病dú是通过体内传播,离开身体病dú就死了,哪有那么容易感染的?况且这刀具确实是消过dú了,我亲自用开水烧过两次了。”

    胖子说道:“老鲁,要不要哥们给你讲几个故事?”

    我想胖子是对的,他不断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跟他说话,好让我分散精力,少感到些疼痛,他和我聊天就是一剂不错的麻醉yào。他的这点用心旁人不知道,但我心里很清楚。我想当年关公刮骨疗伤,也正是因为他将精力全部放在下棋的缘故吧。于是我对胖子点点头,说道:“就说说当年咱们在军队里的故事吧。他娘的,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当年我军靴里那只死老鼠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胖子笑道:“哈哈哈,这你还记得啊?那老鼠是我打死的,但我可没放进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双眼渐渐迷糊了。我感觉到有人摇我,但我的眼皮实在太重,怎么也睁不开眼来。我浑身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他们为什么老摇我呢?

    “咳,咳!”我使尽力气才终于咳出了两声,鼻子马上闻到一阵焦臭的气味。我睁开疲倦的双眼便看到门巴泽旦大夫手托一只烟盘往我脸上吹喷焦烟。后来我听孙小姐说,我当时做完放血手术后便严重昏厥了,门巴大夫用焦烟(柏枝、炒青稞面、酥油点燃之烟)熏鼻将我唤醒,大夫说千万不要让我睡着了,因为我一旦睡着就永远也不会醒了。

    “老鲁,你终于醒了?”孙小姐眼含泪水,笑着说道。

    我抬头看看胖子、小宋,此时才发现他们也激动得双眼含泪。

    我有些感动,说道:“嗯,我醒了。”

    胖子一边转过脸偷偷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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