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自个所处的方位来了。
她来到前面的堂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旁边厨房里的灶上冒着热气,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焖着一锅黄皮红心山薯。
她不由乐了,这黄皮红心山薯是她的最爱,当年她随父母来盘山寨时什么也不想吃就只挑这山薯吃,敢情刚舅妈还记得呢!哈哈,知我者,刚舅妈也!
徐庆娣挑了一只长长胖胖的小山薯,烫得呼哧呼哧在手里倒着,然后剥去皮,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又“哇”地一声吐到手里,吹了几口气,这才放到嘴里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盘山寨的山薯真的很好吃,比清海的好吃多了,据说这是长在高山的缘故,徐庆娣也不知真假,反正一到秋天她就会缠着老妈给刚舅舅打电话,让他寄点山薯干来过馋瘾。
正吃着,盘刚和盘玉兰进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宓成功,三人的脸上都有些凝重。出什么事了?
“丫头,抓几个山薯我们就上路吧,看云象今天下午要下雨,再不抓紧时间我们今晚就回不来了。”不等徐庆娣问,盘玉兰就说,语气中透着焦灼和担忧。
徐庆娣一惊,忙从锅里抓了两只山薯用餐巾纸包了揣进羽绒服口袋里。
盘刚妻子又从房里急匆匆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塞到盘玉兰手里说:“盘妹子,这是鸡蛋和饼,你们路上吃。”转头又对盘刚说:“阿刚哥,路上小心点,要是发大水了,就等等,让水下去后再走,现在山里太平没什么大兽,过一晚也不打紧的。带着盘妹子她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晓得了。”盘刚简短地应着,一边麻利地整理着一个布袋,然后把袋口扎紧,往身上横着一捆,又抓起一把斧头往腰带上一chā,紧了紧裤管,朝穿戴整齐的盘玉兰母女和宓成功看了一眼说:“可以走了吗?”看到三人一齐点头,就带头出了屋门。
徐庆娣看了看东面山顶上红彤彤的日头,心里说:“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会下雨?刚舅舅这是看走眼了吧?”她凑到宓成功身边:“宓教授,你说这天真会下雨吗?”
“会啊。”宓成功慢条斯理地说。此时的宓成功脚上换了一双登山鞋,呢大衣留在了盘刚的家里,穿了一套冲峰衣,背了只小型的登山包。看起来比昨天年帅气多了。
“嘁,太阳出得好好的,怎么会下雨?不可能吧?我看是你们多虑了。”
“山里的天是孩儿脸,一天要变三变的。考虑得多一点就安全点,如果不下那当然最好喽。”宓成功仍然不紧不慢地说,脚下却不慢。
“不对吧,‘山里天孩儿脸’指的是夏天吧?现在又不是夏天!“徐庆娣扁了扁嘴,白了他一眼:“看来你也不是百事通嘛。”
“哦,那你知不知道‘吃饱带饭天晴带伞’这句话?”宓成功并不恼,和徐庆娣同行了一天多,觉得这姑娘还挺有趣的,于是就逗她。
“当然知道啦,嘁,当我三岁小孩吗?”徐庆娣翻了翻眼睛,“这话和天气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今天这种情况不就是了?”宓成功摊了摊手。
“吃饱带饭?……啊呀,我还没吃早饭呢。”徐庆娣忙从口袋里掏出有些变形的山薯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这下轮到宓成功朝她翻翻眼睛了。
三人经昨晚来时的山路下去,走到飞龙江渡口,乘渡船过了江,又在江边雇了一辆三轮改装车,就是昨天他们在武宁汽车站看到的那种,盘刚和车主谈好到洞宫山的价钱就让大家上了车,车主等众人全上车后立刻启动,发动机发出一连串“砰砰”的声音,车屁股后放出一股黑黑的烟雾来,然后车子往前一窜就颠簸着上了公路。
这条所谓的公路傍着飞龙江延伸,看地形原来应该是条小溪,因上游断流小溪渐渐干涸了。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