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那张年检单是假的,所以当他敲诈我们时就假装打电话给那位并不存在的jiāo警队同学……就这么简单?”
“是啊,你还以为有多复杂?”宓教授向徐庆娣睨了一下。
“哦,原来这样啊……咦,也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里jiāo警队长姓黄?”徐庆娣象个好奇宝宝般继续追问。
“这个嘛,自然是车主自己告诉我的了嘛。”
“是吗?可我怎么没听到他说起过?妈,你刚才听到那家伙说过jiāo警队长姓黄了吧?”
“没有,我没有听到!”盘玉兰想了想肯定地说。
“我说‘告诉’难道一定要用嘴说的?那面包车里贴着呢:有紧急情况请打:武宁县jiāo警队黄队长,手机号码……”宓成功向她俩翻了翻眼睛说。
好奇宝宝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宓成功望过来的目光就带着些许怜悯,就象望着一个弱智学生。
“哇,跟着你真是大长见识啊!”徐庆娣越想对宓成功越佩服,一时忘了自己的淑女身份,情不自禁地在宓成功的肩上拍了一下。
宓成功冷不防吃她一拍,不由裂了裂嘴,干笑两声斜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出租车出了县城,眼前即是连绵的群峰,左右两条山脉自东北向西南延伸,只见峰峦叠嶂沟壑纵横,有时山缝间突兀地挺立起一棵树来,险险地悬在头顶;有时一条小溪倏忽闪过,泉水淙淙清澈见底。偶而可见农家种植的菜蔬点缀在青石丛中,和这自然山水融为一体。
徐庆娣从小在清海市长大,哪里见过大山里这等壮观的奇景?望着车外目不暇接的美景,看得两眼都直了。
盘玉兰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自然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就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用畲语和司机大哥闲聊着。
倒是宓成功难得,如画美景扑面而来却学了那和尚入定,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了。
“以前这山路很难走的,我们那时要想买点东西要走大半天才能到山下的小镇上,现在路都修直了,真的方便多了。”盘玉兰感慨地说。此时车子已折向西北进入盘山公路,四周都是延绵不绝的山脉,除了行驶的车辆,公路上时而可以见到挑着担的、拉着木板车的村民或者艰难地上山或者轻松地下山。
“对,以前的公路还都是沙石铺的,车子上去就乱蹦,硌得轮子一个月换好几个。现在就好了,平整的柏油路,车子上去都不带颠的。真的舒心多了。”司机应道。这司机大哥是个当地汉族人,做出租车司机已有五年,很会和乘客jiāo流。
“不知道盘山寨现在怎样了?离开了十四年,许多人许多地方恐怕都不认得了吧?”盘玉兰喃喃地说,迷茫的目光透过车窗越过远处的群山,渐渐飘到了丛山峻岭中的盘山寨。
“妈,你也真够心狠的,竟然十八年都不回家!换我就不行,在省城读大学时我去学校一个月就开始想家了,到两个月就绝对得回家,不然做什么事都不成!”徐庆娣的话打断了盘玉兰的思绪。
“唉,当时哪里想那么多,只想着回去会被你外公打死,那里还敢有回去的念头?”盘玉兰幽幽地说。
一九九二年,思乡日久的盘玉兰带着丈夫和女儿终于回到了阔别十八年的盘山寨。但此时盘老汉老夫fù均已去世多年,坟上的野草都已枯荣数载。青山依旧,人面全非,悲痛悔恨jiāo集的盘玉兰地在父母墓前不吃不喝地哭了三天三夜,谁劝也不行,后来还是村子里的人全都出动轮流劝说才把她劝回了那所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现在已然破败的老屋。接下来,她在这座留有她幸福童年回忆的屋子里呆了四天,痴痴地走遍了老屋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又在父母那张用原木打造的大床上躺了一夜,那一夜她流了整夜的泪,直到天亮才满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