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她竖眉喝问,“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被悬在半空的阿业妻子喉咙间发出声音,似是有话要说,芳蕊夫人一抬手,指尖射出一缕劲风,划断了缚住她腰身的彩练。那女子重重地摔下地来,阿业抛下烈焰刀飞身扑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瘫软着身子,见芳蕊夫人纤腰一弯,已然拾起烈焰刀缓缓向阿业迫近,不禁泣道:“求你,不要再逼迫他……他根本不认得几个字……这个‘莲’字,就是我的名字。”
“你们把我当傻子耍吗?!”芳蕊夫人怒火中烧,素手一震烈焰刀,架上阿业咽喉。他的妻子却忽然抓住刀背,指间顿时鲜血直流,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好似疯了一样不肯撒手。
“混帐!”芳蕊夫人怒极,一脚直踢过去,阿业拼命护住妻子,那一脚正踢中他的肩头。他本已重伤在身,一下子栽倒在地,芳蕊夫人此时用力抽回烈焰刀,才刚扬起刀锋,阿业妻子又一次冲了过来,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刀势。
烈焰刀锋芒一现,顷刻便扎进了她的腹中。
“业哥,走……”她伸手抓着刀刃,喃喃说着,颓然倒地。
阿业正从地上爬起,见此景不由发出凄厉的叫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芳蕊夫人袖间彩练一卷,缠上他的双臂,将他生生拖向另一边。阿业见妻子已经倒在血泊中,而自己却被拖向相反的方向,突然仰天大叫,双臂猛然一挣,衣袖随着彩练尽为撕裂。他臂上血肉模糊,人已状如痴狂,如野兽一样扑向芳蕊夫人。
芳蕊夫人不防他竟能生生挣断彩练,见他来势凶猛,身形急速后退,而手中烈焰刀盘旋而出,直飞向他肩头。孰料阿业眼看刀锋落下亦毫不回避,那赤红刀锋正中他左肩,深嵌入骨,但他却拼尽全力撞向芳蕊夫人,右掌直落,重重击向她的心口。
却在此时,一枝羽箭自林外倏然飞进,刹那间扎进阿业后心。阿业本已可以击中芳蕊夫人,但这一箭力道迅猛,箭尖竟从其前胸穿出。他再也无力抗争,唇边缓缓流出污血,漆黑瞳仁却忽而亮了几分。只见他挣扎着跪行,直至到了妻子尸首近前,才身子一软,扑倒在血泊中。
芳蕊夫人脸色苍白,疾步上前,见他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妻子,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竟就这样死去了。
“夫人,你为何遣散了手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可就……”正午持着弓箭匆匆过来,孰料话语未完,芳蕊夫人竟忽然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谁叫你杀了他的?!”她怒不可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正午脸上红肿一片,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道:“烈焰刀已经到手,留着这叛出夺梦楼的哑巴又有什么用?!”
“不用你多嘴!”芳蕊夫人一拂长袖,狠狠盯着泥地上残留的字迹。
那一个个歪歪斜斜的“莲”字已经被鲜血浸染,仿佛触目惊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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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星川赶到此处之时,芳蕊夫人等人早已离开,只留下了阿业夫妇紧紧相拥的尸首。他怔了怔,慢慢走到近前,蹲下查看地上的痕迹,双眉渐渐紧蹙。
身后脚步声起,厉星川握剑回头,见来人正是张从泰,方才松开了手。
“师兄,我们来晚了一步。”
张从泰见到此景,不禁惊道:“芳蕊夫人为何要杀这一对夫妇?”
厉星川望着地上的两人,低声道:“你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夺梦楼有两名厉害的杀手?”
张从泰沉吟道:“你说的是正午与子夜?据说这两人一个惯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取人性命,另一个则专在夜半时分出没,但后来却都死在江湖厮杀中,夺梦楼因此也没落无闻,直至最近才重现江湖。”
“正是,相传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