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想到出宫嫁人的前一日,没脑又愚蠢的陶于燕居然堂而皇之的带了七、八十名她宫里的宫女、嬷嬷、太监们,打着看她收好嫁妆没的名义,实则想强搬横夺,占为己为。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先让孔方买百儿八十个死士来撑场面,潜伏在暗处的他们出手了,没把人打死,顶多打得哭爹喊娘,折只胳臂断条腿,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陶于燕是很想向父皇告状,告陶于薇纵人行凶,可是那张挠花的脸实在见不得人,哭了一晚上把两眼哭肿了,更没脸出来吓人了,气到肝疼心痛地砸了一屋子花瓶杯盏。
“不过我着实纳闷,印上皇家标志的御用珍品你要卖给谁,谁又敢买,这不是一件、两件,而是一批,没人有这样的大手笔倾城购买。”他怀疑有价无市,没人敢冒险。
一听他的“外行话”,陶于薇神采飞扬的掩嘴轻笑。“北辰是没文化又爱卖弄风雅的国家,他们的王孙贵族、世家子弟多浮夸,而且特爱摆阔现宝,钱多脸皮厚,砸起大钱毫不眨眼,几百两小钱向来不看在眼里。”
“你说北辰国没文化?!”那可是文人雅士汇集,读书风气盛,书院中人手一卷,孜孜不倦读书声之地。
“今日春光无限好,哥带阿妹上大街,远远望来一朵大红花,原来是阿婆头上海棠花。啧!
这是诗吗?还是北辰大诗人莫远的诗句,他好意思流传出来,我都替他难为情。”妖孽起,亡国近,隔江但见烽火炽。
“咳咳!那是他喝醉了,和小妾调笑时不慎流出的歪诗,他至今深深悔恨中。”一失足误终生。听了她的歪理哭笑不得的葛瞻差点笑出声,他以咳声掩住喉间骚动的笑声,说出他的听闻。
“可你不能否认我将这批旭川国宫中的玉器、字画、各式花瓶卖到北辰国,我口中的那些金主肯定会疯抢,而且供不应求。”爱炫耀的人是不会落于人后,你有,他有,我没有,那不是掉漆了,赶紧去抢,抱个玉做的痰盂也是宫里的。
“你不怕你父皇怪罪?”她说的他无法反驳,北辰人确实偏好字画、玉器、青衣薄胎瓷瓶,爱不释手地当成传家宝,哪里有人透了风就往哪里挤,无论如何也要买上一、两件。
她笑得张扬,一抬手让心不甘、情不愿的银子停止摇扇,“我父皇非常宠我,从我的嫁妆可见一斑,历朝来没有哪个公主比我更风光了,父皇说过了,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一概不管,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便宜了别人。”
不然怎会有“奉旨走私”一说,连私盐、私货都睁一眼、闭一眼地由她去鼓捣,运往各国贩卖,他还私下传旨要地方官员顾着他的三公主,别硌着、伤着了,派兵替她把风。
其实父皇是心很软又疼孩子的好父亲,他只是没什么野心,做不来千古明君,只能守成,若在平民百姓家他真的很好很好了,可是为帝的机敏和智谋他缺得很。
说难听点,连陈皇后都比他有手段、擅谋略,隐忍了多年就为了四皇子,谋划着亲生儿的锦绣江山。
“你确定不会有事?”葛瞻暗暗为她担心。
她俏皮的一眨眼,“等我卖了不就晓得了。”
“你要亲自去卖?”北辰国距此三千五百里,去了一趟北辰国,她何时才能到得了水月族。
陶于薇轻蔑的哈了一声。“这等小事用得着我?黎六郎”
“来咧!陶三姊唤我何事?”
一个看起来有点像猴儿的麻子脸男子从窗外蹦出颗发量稀疏的脑袋,有门不走偏要从窗户跳进来,咧开阔嘴呵笑。
“我这批货上车了没,几时能到北辰国?”纤纤玉指动了动,似在盘算这次能进帐多少银两。
黎六郎自信地拍拍胸脯。“陶三姊放心,走私这一行我是翘楚,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