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辉。四壁镶南海明珠,最小的一颗也有鸽卵大;地上铺绚丽锦毯,厚得手埋进去看不见五指;头顶垂深红宫灯,垂金丝袅袅如柳枝;窗口垂厚重锦帐,栓着黄金制成的镂空香囊球,香气娓娓,中人欲醉。
沐春阳走进房内,竟有几分误入宫中的错觉。只见屋内的金丝镂床上,一个身穿红裙、身姿婀娜的女子婷婷立于床前。
她一见到沐春阳进来,便嘴角含笑,轻声在那床上人耳边道:“将军,我对你说的那人来了!”随即对沐春阳轻唤了一声,“过来吧!”
沐春阳便缓缓走至跟前,微微抬眸。只见那金丝镂床上挂着一张轻纱帷幔,薄薄的帷幔隔在沐春阳和里面那两人之间。虽看得到床上一坐一卧躺着两人,却看不清容貌。
只是那房中烛火暗自飘动,隐隐闻得到一种带着几分暧昧和诱惑的香味从身旁的香炉中飘散过来。沐春阳鼻间轻轻一闻,不禁微微蹙眉。
以她这些年对药物和毒物的了解,这应该是一种轻度的春药。里面还掺杂着少量的滋补药材,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
难道这东魁是想靠这种稀奇的春药来采阴补阳,滋补身体?沐春阳不觉心中恶心连连。
帐内那女子站起身来,掀起帷幔,走了出来。沐春阳抬眸一看,正是那天迎接自己的“东信四虎将”之一,蛟女。
只见蛟女穿着那件妖娆的红衣长裙,极具魅惑的扭动着腰身,一双眼睛带着无尽的春意,嘴角挂着一抹勾魂涉魄的微笑,望着沐春阳。道:“哟,是琉璃国的小美人来了!”
沐春阳笑着上前点点头,回应道:“琉璃圣女沐春阳拜见东魁将军。蛟女将军见笑了,在下不过是姿色平平,如何敢在将军面前自称美人二字!”
这样一说,那蛟女笑得更欢。转头便对帘内之人说道:“我说了吧!此人是个极会说话的!”
外面传闻,说这蛟女虽认东魁为义女,实际上却是东魁的陪床。今天看来,传言非虚。来之前,沐春阳便要火凤不要刻意装扮自己。脸上不施粉黛,身上只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琉璃长裙,不想太过招摇。刚刚听蛟女那样说,就觉得自己真是做对了。
帘内之人默不作声,半天吩咐一句:“把帘子掀开!”
蛟女听到里面人的吩咐,便慢慢掀开那层遮挡的帷幔。沐春阳这才慢慢将里面的一切看清。
一张硕大华丽的床上,一位肤色发白的男子躺在床上,四肢似僵硬不能动弹,只用手艰难的微微托起脸颊。脸上如同一张白得过份的纸一般,看不到一点的血色。五官虽然清秀,却带着黯淡之色,如同扶出棺材的僵尸一般。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血丝,将是天天熬夜,久未得到过充足的睡眠一般。两鬓头发花白,看年纪不过是四五十岁,感觉却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看不到一点的生气。唯有那双眼睛,还散发出虎狼一般的神采,似是不甘心,依旧同死神进行挣扎。
看到床上所躺之人,沐春阳不由的心中一颤。这便是传说中的东魁将军,怎么如此沧桑?
遥想上一世,自己也替东魁看过病,不过那时侯的他只是老寒腿时常发作。虽身形不算灵活,却体格魁梧,身型健壮。哪如现在这般?
这一世和上一世果真不一样了,连这东魁所患之症都不像是同一种病。
沐春阳愣愣的看了一眼,随后立刻机敏的低垂下眼眸。
东魁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用毒芒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沐春阳。半天,床上传来苍老的声音,“我是不是看上去就像快死了一样,非常可怕?”
幽怨的声音飘到沐春阳的耳旁,定定的等着她的回答。
可是沐春阳却并不害怕,墨黑的双眸平静的注视了东魁一眼,自信的回答:“将军看上去确实气色不佳!但是是不是要死,沐春阳不敢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