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黎春娇让小豆丁烧了开水,将母鸡烫了,而后快速剥鸡毛,忽然听到冯氏尖利的声音叫唤。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飞快地揪起一把黄色的鸡毛,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怒气冲冲地往这里来的冯氏,不理会她,继续埋头拔鸡毛。
刚烫了开水的死鸡要快速拔毛,要不然,那毛就不好拔下来了。
“黎春娇,你在做什么,谁让你杀鸡的。这鸡是我留着下蛋给你大哥吃的。你怎么敢杀了这一只老母鸡!”冯氏看黎春娇正在拔毛,气的脸都在发抖,小脚走的特快,一下子就窜到黎春娇的身前。
她伸出那一双干枯的手,想要去拿那一只鸡。
黎春娇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她手不停地拔毛,身体却是一转,换了个方向,手上飞快地拔着,头也不抬地说:“我爹为了这个家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连一个鸡都吃不得?”
冯氏语塞,说不出话来。这个黎春娇,牙尖嘴俐的!
“那也不能打这一只鸡的主意。这一只鸡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下了那么多的蛋。”冯氏眼珠子转了转,斥道。
老二的腿都接好了,还吃鸡干?吃了也没有用,也是打猎和下地的命,还不如将鸡给留着,下蛋让大孙子吃呢,读书人就应该多吃一些。
“这一只母鸡最老,煲出来的鸡汤最补,不打这一只鸡的主意,打哪一只鸡的主意?这些年来,我爹前前后后替这个家赚了那么多银子,吃一只鸡不过份吧?”黎春娇说道,然而她手上的速度飞快,那些鸡毛被她那么一拔,就刷的一下,一大片接一大片被拔起来。
冯氏无语,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黎春娇却是将鸡的毛给拔完了,拎着鸡就往厨房前走去。
冯氏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是不知道有哪里不对头。
黎春娇将鸡拿去洗了,将里面的内脏给弄干净,整只放入锅中煲起来。
黎春姝看到冯氏铩羽而归,气的不行,不过,看冯氏的脸色,也不敢再闹起来。
黎春姝转身就回了房里找柳氏和黎春妍去了。
“娘,姐,你们看,这才是第一天,二叔就将咱们家的老母鸡给吃了,第二天呢,第三天呢,他一共要在炕上躺一百多天呢。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药费,黎文清以后打的猎物,估计都是拿去付药费了。那我们家还用什么?”黎春娇扯着帕子,嘟起小嘴,气愤地说道。
她好久没喝过鸡汤了。
二叔一家人凭什么喝鸡汤?
那一只老母鸡那么大,二叔他一个人肯定喝不完,肯定会让黎春娇他们帮着喝。他们大房的人还没有得喝呢,二房的人凭什么可以喝鸡汤?
她也想喝鸡汤来着。
“有什么办法?二叔可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而摔断腿的。再说了,在爹爹和哥哥考上秀才之前,我们全家还得他们一家养着。”黎春妍一脸嘲讽地说道。
不就是断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喝鸡汤?
“姐,娘,你们难道没有听说,二叔这样子,就算是腿接好了,以后也不能打重活,也不能打猎了。以后,谁养谁还不一定知道呢。”黎春姝一听到养字,忽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脸上尽是幸灾乐祸。
“什么?你好好说道。”柳氏放下正在绣的帕子,拉扯着黎春姝的袖子,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们家里可不养废人。
若是真像春姝所说的,那么二弟那样子,也算是废人了。
不能干重活,也不能打猎,那岂不是混吃等死?
“我昨天晚上听唐大夫说的。晚上我没有睡,看他们家里还亮着油灯,就过来看了一会儿,听到的。”黎春姝为自己这行为感到得意,若不是她昨天晚上一时的好奇,估计她们也不知道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