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点子很硬,这会儿事情应该都已经解决了吧?那样的话,知县即便出来,又能奈他何?
“都给我先退下!等我禀告大老爷之后再做计较!”
常彬叫了一嗓子,然后,他快步向程知县走来。
等到他走到程知县跟前,脸上已经笑得如一朵绽放过度的老菊花:“小人见过大老爷!给老爷请安了。”
常彬单膝跪地给程知县见礼。
“起来吧!”程知县鼻中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谢大老爷!”
常彬起身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程知县面前说道:“大老爷容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刁民为了赖账,竟然敢绑了官差,以此要挟小人,这不是蔑视王法是什么?我看这些刁民连您都不放在眼里,我这才想要将他们拿下,狠狠惩戒一番,不想竟然惊动了老爷,还请见谅!”
常彬向着程知县解释道。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虽然姿态恭谨,但眼中不时闪过轻蔑的光芒。常彬骨子里是不怎么看得起程知县这样的酸腐文人的。
他心说,不过都是些死的废物点心罢,即便做了正堂自己也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呵呵呵!常彬!我来问你,这张以本老爷名义签发的拘票,是怎么回事啊?”程知县冷笑着将一张拘票在常彬眼前晃了一下。
常彬看了一眼就知,这张拘票正是自己私自偷用了程知县的大印开出来的。
“大老爷明鉴,这张拘票不是老爷前两日亲自用了印交给小人的吗?想必老爷贵人多忘事,所以把这档子事忘掉了吧?”常彬姿态愈恭,笑着说道。
“大胆!你以为老爷糊涂了吗?本官近一旬都未开过一张拘票!你这贼厮鸟好大的狗胆,竟然敢为了自己私事,瞒着本官用印私造拘票,该当何罪!”程知县大声呵斥,点着常彬的鼻子骂道。
“大老爷,你这是诬赖小人了,给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私造拘票,更不会偷用大印!请老爷明察!老爷,小人在这无锡县衙做了二十余年,一向忠心耿耿尽心尽责,老爷为何无端对小人大发脾气?没得会让人寒心罢?!”
常彬本来弓着的腰直了起来,原本笑着的一张脸也绷紧,眼中凶光毫不掩饰看着程知县,他接着又说道:
“知县老爷,你的夫人很美,你的女儿十分的可爱,只要大老爷信任我,我就能让本县在大老爷的治下兴旺发达,还请大老爷三思!”
他这是近乎赤果果的对程知县发出威胁了。
常彬在这无锡经营了二十多年,业已成为本县最大的黑涩会头子,其手下的青皮无赖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可以说,他对这座县城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是这座城当之无愧的地下之王。
常彬已经想好,若是程知县真的要和自己撕破了脸,那他也就不和他客气了,他必要狠狠的搞这不开眼的官儿几下,将其要么赶走,要么制服,甚至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殉职在任上,也不是不可能啊!
郑浩看到这一幕,暗暗叹了口气。
这位程知县,想必之前隐忍得太厉害了,自己方才在后衙对他一番开导,他似乎也想通了点什么。
只是,程知县有点太急躁了。
这一次见常彬,应该和颜悦色地将郑浩的问题和他说开了,解决掉。
然后呢,再好好的安抚他一番,令他放下警惕之心,最后才是图穷匕见,寻个由头安排个鸿门宴啥的,将其解决掉。
现在这么公开和常彬撕破脸,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常彬这货也的确是太嚣张了。
竟然对着程知县不加掩饰地发出了威胁。
“你,你,好大的胆子!”程知县快要给气疯了,之前他和常彬还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