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茫然。
我坚定了一下步伐,耳边传来了一句甜甜的问话:先生,请问您几位,就您一位?
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工作人员礼貌地望着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目不斜视地道:我找人。
旗袍女郎笑道:请问您找谁,我帮您联系一下吧?
我皱眉道:找个人还需要这么麻烦?二楼204,我的一个朋友喝多了。
旗袍女郎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您----您就是赵云龙赵先生吧,刚才我们经理嘱咐过呢,这样,您跟我来。
我没回话,旗袍女郎犹豫了一下,然后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声,走在前面,不时地做出邀请让步的姿态。
二楼,204单间。
这对我来说,也许将是一个恶梦的开始,但也绝对是一个崭新的里程。
204单间是敞开的,我一眼瞧见了醉熏熏的石云,正坐在餐桌的一角,摇晃着身子,口里喊着: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以及两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的女孩儿,正端站在两侧,不停地劝阻着,一位服务员上前为石云递了一杯茶水,却被石云啪啪啪地拍翻在地,落了一地的残渣。
她真是醉的不轻呐!!!
也许是受了石云的影响,我体内的酒精也开始发作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液体在使劲儿地往上漾着,卡在了嗓子眼儿处。
我使劲儿地咳嗽了一声,但是却无法抵挡脑子当中的模糊,确切地说,我也有些微醉了!毕竟和赵世林一起拼酒拼了一二十瓶,虽然是啤酒,却也起了几分麻醉作用。若在平时,这些啤酒根本不会对我起任何束缚作用,但是由于心情的忐忑和沉闷,再加上受到石云的影响,那种朦胧的醉意,倒也在突然之间跳跃了出来。
而且,程局长的那番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束缚。
有些忐忑,又有些无助。
石云倒是率先发现了我的到来,微微一怔,酒像是醒了一半儿,站起来指划着我道:“来了来了,我朋友来了!”
黑西装男子和几个服务人员都朝外看过来,发现我的一刹那,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们肯定在想:苍天啊大地啊,终于有人过来管一管这个疯女人了。
女人喝醉酒很可怕,温柔的可怕,性感的可怕,耍起酒疯来,更可怕。
而此时,瞧见石云的脸色,似有几分红润,但却不是太明显。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她在装醉了。
也许,她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某某人玩弄的棋子。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她的演技相当高,高的惊人,高的令人难辨真假。
她在演戏,我也需要演戏。
她是诱饵,我也是诱饵。
她是牺牲品,我同样也是牺牲品。
一时间,我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尽管这种笑是酸楚的笑,是同情的笑,是可悲的笑。
我与她同病相怜!只是她应该比我更可怜一些。
首先,因为她是女人;
其次,我知道她在演戏,但她却不知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演戏。
不是演人生的这场戏,是在演正义与邪恶的一场大戏。
尽管这场戏,比现实更现实,比生活更多味儿,比电影更意淫。
待我朝里面走了两步,黑色西装的男子迎了过来,冲我点头一笑,道:“以后可不要让她一个人出来喝酒了,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也不予解释。
男子带着两个服务员走出了单间,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量吱声。”
我没回话,而是径直凑到石云跟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