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生为雁来蕈,三月则为桃花蕈。既然你不知名为哪个,索性用这个字吧。”
姜蕈乖乖点头,心里却悄悄说到。
无论是哪个字其实都没有关系的。
见她执笔认真地临摹起他写的字帖,裴翊眉宇间舒缓开来,叮嘱了几句便走到一旁,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坐于窗边看了起来。
栏窗敞开,日光倾斜,书房内光线通透。
一人临窗开卷,一人执笔临摹,翻页时响起书卷细微的摩擦声,伴着窗外秋风浮落叶的沙沙作响,没有丝毫违和之意,倒是一扫这几日内心的烦躁。
看了数页,裴翊侧目望去,案几后女子仍专注地临摹,执笔的手已不似方才那般生疏,下笔缓而稳。虽看不到笔触如何,应是不会太差。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由着她执笔的手自上而去。
灰色的衣领处露出一节白皙的细颈,也不知是害怕被他人识了身份,还是太过内敛,总是一副埋首低眉,不轻易与人对视的模样。
细软的发束成髻尽数藏在巾帽中瞧不真切,几缕细碎的绒发从帽里钻了出来,散在耳畔,露出精巧细软的耳垂。
女子微颔着首,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垂下的目光。许是太过专注,紧抿的唇瓣被自己咬的绯红而不自知。
“少爷!有贵客到了……”
还未及园中,阿绪兴奋的声音就已穿墙而入。
裴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察觉方才的举动有些孟.浪,幸好阿蕈只是顿住笔看着已跑进了书房的阿绪,并未注意到自己。
微微敛色,抬首看向风风火火的阿绪,开口询问。
“有何贵客。”
“嘿嘿,少爷您自去看就知道了,贵客说了要您亲自去前厅迎他。而且我保证您见到他会非常高兴。”
阿绪许少这样卖关子,裴翊也懒得摆架子,由着他去。站起身将手中的书交给他,弹弹衣摆抬步出了书房。
还未至前厅,便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除了平日与萧府二爷斗斗嘴,他很少看到爹如此开怀,看来贵客倒是不一般。
阿绪未曾说错,这贵客他见了的确高兴,却也很是伤神头疼。
逗得爹娘开怀大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师傅薄谷唯一的宝贝女儿。
叶百娴
叶百娴正和裴老爷,夫人讲着她在江湖上听到的趣闻异事,便看见她许久不见的师兄来了,当即跳了起来,窜到师兄跟前。
“师兄师兄,几个月不见,你越发俊俏了呀!怎么样,这么久不见,可有想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师妹”
裴老爷夫妇两看着小姑娘一见到自家儿子就围着他打转,拽着他问东问西,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笑的嘴都合不拢。
裴翊按按额头,扶着师妹的肩推着她坐到座位上。又在她一旁落座,倒了杯茶,微呷一口,继而问到。
“你要来为何不提前寄书信告知我,我好派人去接你。”
叶百娴心虚地捧着茶杯,一双眼到处乱瞥,就是不看他。
“我那日实在嘴馋的很,瞥见窗前白白胖胖的小白,一个没忍住就将它……给烤吃了……这不,其他信鸽不认路,我就自己悄悄地来,好给师兄你一个惊喜嘛。”
果不其然……
“那师傅师娘他们可也来了”
“就我一人。”
“你一人”裴翊凝眉。“你不会是离家出走还未告知师傅他们”
裴老夫妇一听大吃一惊。从宿安到皇城,少则半月路程,百娴一个姑娘家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是呀,百娴,你不会真瞒着你爹娘偷偷跑出来的吧”裴夫人也跟着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