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他要晒的书搬到院子中,便看见少爷怀抱一人疾步走了进来,而那人肩头早已被鲜血染红。
一看之下,苍白着脸的少年不就是早上还好好的阿蕈吗?
“少,少爷,这是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快!”
阿绪“哦,哦,哦”连忙起身,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急糊涂跑错了方向,暗啐一声,飞奔出府去请大夫。
好好的怎会流那么多血,他会死吗?
呸呸呸,姜蕈,你可不能死,大不了,大不了,我允许你和我公平竞争!
姜蕈,别死,我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千万别死,我这就给你请大夫!
大夫马上就来了……
裴翊轻轻将怀中的少年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让他半靠着。
身上的穴道被他在车上时封住了,伤口处的血已经流的少了些,但那大片凝固的血迹看起来仍十分触目惊心。
裴翊伸手替姜蕈擦去脸角不知何时蹭上去的血液,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阿蕈,这匕首必须□□,可能有些疼……但只有拔了,你才会好起来,好起来就不痛了。”
紧闭的眼睛微动,姜蕈还有些意识,可是好疼,肩膀真的好疼,她觉得自己就要这样痛死了,她好想睡觉,睡着了就不痛了。
少爷好像在跟她说话,
他说什么……
拔匕首……有点痛……
拔了才不痛……
少爷不会骗她的,少爷骗她又如何,她的命都是少爷给的。
“少爷……你拔吧,姜蕈能忍住。”
怀中的少年虚弱地开口,不再是平日里的丝丝沙哑,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软语。
裴翊不知口中干涩,喉咙中隐隐作痛,这样瘦小的身躯却总是给他无限的震撼。
对于阿绪和阿蕈,他从未把他们当做下人。而阿蕈更只是个孩子,和他相处时他更多地是将他视作弟弟一样的存在。
“阿蕈,准备好了吗?痛就咬着我的手,知道吗?”
裴翊将左手放置在他唇边,他却紧紧咬着牙关,不愿松口。
怀中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裴翊凝神抑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握上匕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阿蕈,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拔.出了匕首。
铁器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怀中的少年周身已被汗水浸湿,牙齿紧紧地咬着咯咯作响,身体禁不住地颤抖。
明明痛的要死,却坚强地不愿出声,固执地将所有的呜咽吞到肚中。
意识却一点点流失,颤抖一点点变弱,直至身体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他伸手附上他纤细到异常的手腕,探了探脉搏,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他看着姜蕈重新涌出来的鲜血,眉头微皱,伸手解开他腰上的带子。
外裳,内衫,然后手指蓦地顿住。
裴翊的目光缓缓从她白皙的胸前紧紧缠绕的已被血迹浸染的白布移到苍白的小脸上,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
“少爷!少爷!大夫来了!”
门外阿绪急切的呼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裴翊,他飞快地替姜蕈拢好衣服,将她轻放在床榻上,起身站了起来。
“裴公子。”
头发花白的大夫向裴翊行了一礼,便被请到了床边。
“哟,怎么伤的这么重!”老先生替裴翊号了会儿脉,又掀开她的眼帘查看一番,转身对裴翊说到。
“裴公子,麻烦请人帮我一个忙,将这位伤者的衣服除去,好方便查看伤口,进行包扎。”
站在一旁的阿绪闻言不假思索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