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哦,这样……那你去吧。”
阿绪摆摆手,姜蕈捂着鼻子匆匆忙忙地跑远了。
正欲推门而入,阿绪一拍脑门,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懊恼道。
“多管什么闲事!他流血死翘翘才好,那样就没人和我抢莞儿了。”
裴翊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紧接着阿绪就进来了。
他瞥了眼来人,问到。“怎么了?”
“噢,没什么!”阿绪拿起湿巾浸了浸,替少爷擦起背。
“就是那姜蕈流了点儿鼻血了,问他说是上火,已经去收拾了。”
“流鼻血?”裴翊眼眸微眯,该不会是……
呵,怎会有这般脸薄的少年?
一过数日,转眼已近深秋。
近日阴雨连绵,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儿也发冷了起来。
好不容易放了晴,天空澄碧如洗,日光正暖。裴翊便收到了沈俞延的请帖。
一眼望去皆是茫茫草场,远处则是密布的针林,不时有几只鸟儿自内飞出,滑向天际,振翅遨游。
姜蕈一下马车便惊奇地到处张望着,喃喃自语。“这里真大呀……”
本该阿绪陪少爷来的,但不知何缘故,每每外出,阿绪总是非常积极地让少爷带上她去,美其名曰地说是给她一个见见世面的机会。
姜蕈其实一直是很感激的,心想阿绪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她。可自从看到辞归园一幕,她完全明白阿绪只是为了支开她,好去找莞儿。
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少爷似乎也一直默许着阿绪的行为。
裴翊负手走在前面,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左顾右盼的少年,唇角一勾。
“你脚下所踩的每一寸土地,看到的每一只鸟儿,连同这方圆数里,皆是我裴府名下所有。”
“他沈俞延倒好,在少爷我的地盘邀我赛马,当真是也只有他这种人能做出来。”
姜蕈听着少爷这样在背后贬兑沈公子,不禁汗颜,若是被沈公子听到……
她正思虑着,身旁便传来另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正前方,一匹浑身乌亮,肌肉健硕的黑色骏马缓缓踏来,一身墨衣的沈俞延手勒缰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马下的二人。
姜蕈吊着心眼,轻声开口道。“沈少爷。”
“嗯。”一声回应在头顶响起。
裴翊抱臂看着他,也不在乎是俯视还是仰视,毫不客气地开口数落道。
“嗯……冷血,自私,奸诈,小气,卑鄙,无耻……”
连串的词不带停顿,姜蕈越听越心惊胆战,奈何自家少爷仍没有停止的意思。
沈公子也不气,仍是一副神情漠漠的样子。
姜蕈心想这沈公子也真是大度之人,搁着别人,怕是再好的关系也要掰了去。
少爷平日对谁都谦逊有理的样子,怎么一遇见沈公子,嘴就犀利起来。
她莫名想起了在长乐馆时卓卓跟她讲过的一句话。
“有的女子为了引起心上人的注意,会表现出一个不一样的人格,看似安静羞涩的会异常活泼,奔放的又会故作矜持。”
莫不是还有一种男子也是这样?
熏香的少爷,画风突变的少爷。
难道……
姜蕈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扫了几圈,眼眸大睁。
她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裴翊哪知只是一句打趣的话带歪自己的小厮。
“阿蕈,你看这人多无趣。”
姜蕈一听,嘿嘿讪笑,不敢回应。
“翊哥哥,我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