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拽过他的右手放在眼前。待看仔细后,眼眶蓦地酸涩,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笨蛋!”
原本光洁的大掌,此刻五只手指红肿,布着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另一只。”
阿绪只好伸出另一只曲着的左手。
同样是伤痕累累,一滴眼泪落下,砸在了他的掌心。
“你这是做什么!”
一见莞儿哭了,阿绪心急如焚。“莞儿,你怎么哭了?”
柔荑握住手帕的两端,轻轻地包扎着更为严重的右手。
阿绪抿着唇低头看着为自己包扎的莞儿,心底一片柔软。
“你上次说喜欢兔子,我记住了,便想亲手刻一个送你,谁知自己太笨,刻了好久才刻出一个像样的。”
莞儿未回应,低头良久,才闷闷开口。
“这个我收下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阿绪闻言,嘴角咧的大大的。
两人又低头说了好一会儿子话,阿绪恋恋不舍地目送莞儿离开,然后自个儿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手绢,傻傻地乐呵了半晌,才飘飘然地从另外一边离开了。
直至园内空无一人,姜蕈仍震惊地站在原处,脑袋处于放空状态。
莞儿?和阿绪?
他们……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扭过僵直的脑袋,看到的却是少爷淡然自若的神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少爷,莞儿和阿绪,他们……”
裴翊挑眉。“便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所以,少爷早就知道?”
“不早,只不过比你早一点点而已。”话毕,一摇折扇,翩然离去。
阿绪啊阿绪,少爷我姑且就帮你一回,可别让少爷我失望了。
所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也就不奇怪了,为何阿绪总是对她怀有莫名的敌意。
姜蕈低头看着身上的灰衣男装。
阿绪莫不是把她视作情敌?
可莞儿!你竟然也一直瞒着我。
钱小多五味杂陈地回到还休居,便看到阿绪坐在抄手游廊旁盯着一只手傻傻地笑着。
直到她走近,阿蕈迅速地敛去了笑意,站起身与她擦肩而过,右掌漫不经意地从她眼前晃过,露出粉色的手帕。
夜间,轮到姜蕈守夜,裴翊虽是双目阅着账目,却也将他颓然的神态看在眼里。
翌日,清晨洗漱时,裴翊接过钱小多手中的脸帕时,无意发现了他眼底深深的青色。
显然昨夜没有好眠。
莫非是他误会了?其实这孩子也喜欢那丫头?
那他岂不是厚此薄彼了?
裴翊顿下心生愧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颇有几分安慰的意思。
“少爷我定会为你留心一个好姑娘的。”
姜蕈望着少爷出去的背影,迷茫不解。
少爷这又是何意?
裴翊归家已一月有余,裴夫人一直念叨着带儿子去庙里上香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气。
奈何一直忙碌,便将此事搁置,直到近日才得出空来,一行人坐上马车去了城外的香积寺。
寺庙坐落于宝山之上,马车行驶至山下便无法前进,只能步行。
一条青石铺就的长阶自山脚下蜿蜒而上,掩映在漫山火红的枫林中,隐隐中有钟声响起,似梵音回荡在宁静的山林之中,神圣而肃穆。
少爷搀着夫人,莞儿也在一旁端扶着,姜蕈则与阿绪提着行囊跟在身后。
歇歇停停,行了半个时辰,终于远远瞥见寺庙一角。又行了一会儿,才到了山门外。
大抵是寻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