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十六岁上高中才第一次到我们县城的,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城,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能在一个城市中读书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当我开始读高中的时候,我的父母已经无法负担我们兄妹三人繁重的学杂费和生活费了。我作为家里的老大,不得不过早地背负起为生活奔波的责任。
从高一暑假开始,我就开始在县城做家教,到现在为止,已经连续做了五年了。最累的时候,我曾经每天上过15个小时的课,最忙的时候,我也曾在一个下午顶着炙烤的太阳骑车跑过三个地方20余公里,当然这些都挺过去了。我时常觉得,当一个人被生活或者压力逼得没有退路的时候,他能够承受很多他本不能承受的东西,这或许便是我们科学意义上的潜能的bào发。还记得那个为了接住从四楼摔下的孩子,母亲在远离楼道100米的地方飞冲过来接住了女儿。这不仅仅说明了爱可以创造奇迹,也让我们明白有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我们没有充分激发我们的潜能。当我们被环境逼迫得毫无退路的时候,我们往往能够做到超乎想象的事情。
高中三年我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做家教、挣稿费、卖字画和卖对联赚来的。平心而论,虽然辛苦,但过得也充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的学生时代,过得并不轻松,我想我自己一直是在一定的压力下寻求充实与幸福的,或许它们来得比别人艰难,但于我而言,已经习惯并爱上了这种生活方式。我想,如果我一直都过着丰衣足食、毫无压力的生活,我或许不会连续十个寒冬在街头卖对联,也不会在自己十六岁稚嫩的肩膀上过早地压上为生活奔波的重担,当然更不会拥有这些年风雨兼程的岁月赋予我的自信、自强和自立了。
2002年的10月,高二下学期,鉴于我在书画、文学等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学校为我争取到了一次保送华中科技大学的机会,但是我放弃了。我的父母因此大骂了我一顿,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能上华中科技大学这样的名校已经是十分不错了,而我却那样的无动于衷。值得提出的是,当时我的成绩在全年级来说只算中上等,是绝对上不了华中科技大学这样的学校的。但是在我看来,我之所以放弃,并不是我认为华中科技大学不好,也不是认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考一所比华中科技大学还要好的学校,而是我觉得我的高中生活并不单单是为了进一所名校,更重要的,我希望自己能够体会到高考带来的紧张与刺激。一个人在最赋冲击力的高中阶段却不能走上高考的考场,这或许会成为他一生的遗憾,而我天生就不是个怯懦的人,我所向往的,是最有挑战的生活。我想,我还年轻,年轻没有失败,我有足够的资本去承受所有的挑战和它带来的挫折,因为我年轻。这次我可以逃避高考轻松地获得一张名校的通知书,但是我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逃避所有的挑战和挫折而获取成功。有些挑战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有些责任是我们必须背负的,有些挫折是我们年轻人必须承受的!
2003年的4月,离我参加高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当时“非典”病dú已经蔓延到全国各地,我们那偏僻的山城因此也变得恐怖异常。当时我正患重感冒,每天都咳嗽、高烧,这下可急坏了我的班主任,因为到高三后我的成绩已经上升到全年级前五名,很有冲刺北大和清华两所顶级名校的可能,然而却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当时,我是每天都吃yào、吊针,但依然不见好转,搞得我们班主任和学校的其他比较关心我的老师们都惊慌失措。那个时候,华中科技大学在我们学校招特长生,我的一个老师又提到给我一个名额,希望我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认真考虑一下。平心而论,我明白我的老师是在为我的前途着想,但我依然固执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我想如果我惧怕困难与压力,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接受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