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数日鸡飞狗跳c流言四起的热闹,皇宫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谁有精神过多地关心两个低位主的争风吃醋呢?钦妃临盆在即,皇帝这几晚都在永宁宫用膳;后淡然微笑着在一个早晨弹压了不知轻重c枉加猜测的后宫诸人;而和妃依旧平和淡漠地坐镇长庆宫。偌大皇宫,少了一个不得宠的睦嫔,不见了一个才冒出头的玉宝林,关掉了一间长庆宫的东侧殿,打发了一群曾经服侍过新主的嬷嬷们,真真算不得什么。
至于阿菱她们几个,若是放到其它人宫里,必定遭受排挤欺侮,再不然便是去到针线司c浣衣局c御膳房之类的地方做粗活,里珵怎么也不忍让曾经跟过自己的人受委屈,在皇帝面前一再坚持,终于将阿菱c阿茵和阿芍要到身边,又软磨硬泡,求得皇帝应承待阿芥c阿茉和阿萼由武樱先行调教一阵,也一同留下服侍自己。
皇帝心怀愧意,对里珵加意迁就,只是其杯弓蛇影,为防走漏风声c有人伺机作怪,怎么也不许里珵离开乾清宫,甚至连说去后处居住也不放心。荣宪离开之后就立时以方便教习之名将福全迁去钦天阁,而把里珵安置在西殿之内照顾,惹得岐王大大不满却又拒绝不得,只在一旁大翻白眼。
得知里珵病情之后,阿菱如遭晴天霹雳,连着几天都辗转反侧c和泪而眠,每每第二日红肿了眼睛强作欢颜地小心伺候。阿茵虽然不像阿菱一般时时贴身服侍,但想着里珵素日待她好,也是伤怀不已,除了日常差事,每晚挑灯绣制祈福神像,准备到吉日托人到儒释道家庙宇去供奉。阿芍更是心中痛苦难言,莫名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里珵也受灾厄,虽然不敢将里珵的情况说与他人知晓,但暗中隐讳地向御药房的师傅和阿茯探听,又借了许多药书回来仔细翻看,生怕遗漏了哪一项有所助益的偏方异药。
胡御医日复一日端来一碗碗苦药,岐王这日也送丹药来,说是先行试服,再依照里珵的情况调整药物分量比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那枚丹丸大如鸡卵,色作靛青,腥气扑鼻,味如蛇胆,却不能剖开以水送服,只能嚼碎吞下,且服下后半个时辰之内不能饮食。里珵如同受刑一般服了一丸以后,足足恶心了半天,想要干脆呕出,又被阿菱c阿芍苦苦哭劝,真是难受至。
里珵受丹药之折磨,蹙眉呻吟不已,阿菱一群人紧紧张张地围着待命,都忽略了站在一旁号称详加观察的岐王,那整治他人顺利得手的欢喜表情
“皇叔,您今儿也要炼丹吗?”晚来回到钦天阁,福全给岐王沏了茶,一边听岐王指挥“捏这儿”c“捶捶那里”地为他揉肩捶背,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昨日岐王说要炼丹,可整晚看住丹炉睡不得整觉的却是自己。
“今天嘛今天不用了,本王暂时很满意昨日之作,嗯,很满意。你这孩挺机灵勤快的,收你做徒弟也不错。你乖乖地将我交给你的书背会,待得春日我来起一卦,若是神仙也说做得,我便收你为徒!”岐王今天心情甚好,福全自来做这见习徒儿以来,又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况且福全灵秀本分,既不像内监扭捏作态,又不像宫女心存绮念,叫岐王这些日过得省心省事,便是为了今后过得舒坦,也真的动了收徒的念头。
“多谢皇叔爱护侄儿,福全一定努力,从今后更勤勉十倍,好好向皇叔习,好好服侍皇叔!”福全自打到钦天阁以来,心中总觉没有着落,而今虽不是十分笃定,毕竟岐王松口,拜他为师之事算是成了一大半,一下喜心翻倒,蹦蹦跳跳绕到岐王面前,跪着磕了个头,朗声说道。
岐王大剌剌地受了福全的礼,向他招招手道:“别拜我谢我,你有今天,全靠你自己。来来来,再给皇叔捏捏。”福全依言走到他身后,面色转作凝重,加意仔细地推拿揉捏起来。
“若是母妃知道,不知会多开心。好久没见着玉宝林了,要是她来看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