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车子--燕先生是个典型的弱书生,能够抱起夏小韵,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承受能力了,哪儿有力气再抱着方圆?
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才是最浪漫,也最切实的不是?
燕随意嘴角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四驱车时,没有留意到他怀里的夏小韵,正眼神呆滞的盯着方圆。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拴住了她的目光,使她必须看向方圆。
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已经昏死过去的方圆,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方圆难看的脸上,竟然浮上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
微笑静止,双目合上。
“方--圆,一起走!”
当方圆再次合上眼后,夏小韵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使她要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把那个家伙从黄沙中拽出来,一起走。
他虽然很可恶,风度更是不及燕随意的百分之一,可夏小韵现在却蓦然觉得:那个家伙,总是能给她任何人都无法给她的安全感,就像刚才被他抱在怀里。
只是,她刚要做出要挣扎的动作,眼前就是一黑--梦,暂时停止了。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做梦,其实也很累的,不是吗?
哪怕车子发动机响起的声音那么大,也无法把她再从梦乡中拽出来。
那讨厌的,扰人清梦的发动机声响,更无法让方先生醒来,哪怕刚才他亲眼看到夏小韵被人抱走了。
抱走她的那个人是谁,方圆没精神去看,正如那个人为什么不把他也救走,他没精神去理会那样。
做梦的人,总是不喜欢去考虑太多,只想就此一直在美梦中徘徊。
是的,就是美梦。
方圆在做美梦,他梦到了毛驴,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林武。
特么的,林武总是不把方哥的话当回事:他自己搞得浑身脏兮兮的还倒罢了,怎么可以让方先生的兄弟、驴哥也像叫花子、哦,不,是叫花狗那样狼狈?
方哥发誓,等梦醒后,他肯定会采住这个娘炮的衣领子,大声质问这是咋回事?
幸亏毛驴还算懂事,知道替二哥辩护,还在扑过来后,讨好的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方哥脸上舔啊舔的。
滚球,哥们现在做梦呢!
扒拉我身子干啥,难道不知道埋在滚烫的沙子里,感觉很好?
还有就是,林二哥干啥要大声嚎哭,哭的好像个娘们那样,不知道泪水在沙漠中很珍贵,都快跟上毛驴的狗命了吗?
一点也不懂事,看看人家毛驴,虽说发疯般抛沙子的动作,很特么的狼狈没品位,可人家的叫声中,却带着看到亲爹--哦,又错了,是看到亲哥时的欢悦。
这才是兄弟相见时,该有的情调不是?
还哭,这个娘炮哭就哭吧,干啥把方哥抱在怀里,快要勒死他似的,泪水更是噼里啪啦的往下砸,砸在方哥脸上。
那么疼。
都快把方哥的泪水给勾出来了。
唉,别哭了,哥们想喝水啊。
没有谁,来点奶水也行--林二哥,你有吗?
林二哥自然没有奶水,但他有清水,在沙漠中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清水--尽管只剩下最后小半瓶,这是兄弟三人能否走出沙漠的最大保障,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都灌进了方圆的嘴里。
没有剩下一滴。
他也知道的,毛驴不会责怪他的。
因为如果毛驴是人的话,肯定连奶水也挤出来给方哥解渴。
真特么的浪费啊,就不知道省着点喝吗,想把哥们撑死咋的?
看着眼睛红肿的林武,呆愣了足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