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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娘微笑使眼色给叶护,叶护一眼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见他相貌平和慈祥,有着孙曦一样的高鼻梁,早料定是真娘的舅父,忙拱手道:“晚生叶护给孙大人请安。”

    孙泰禹忙还礼,一边欣慰地打量着叶护,一边情不自禁地赞道:“我素闻英武可汗宅心仁厚,博学多识,想不到叶护太子也是一样的威武儒雅,果真是龙驹凤雏啊。”

    叶护谦和地笑道:“孙大人褒奖了。”

    一个穿着绿裙的小丫鬟悄悄走进来,含笑用吴侬软语说:“老祖宗,酒菜都备好了”。

    孙泰禹微笑说:“好,叶护太子,真娘,请去兰亭阁用餐”。

    兰亭阁外,竹林葱葱,夏风习习,两棵石榴树格外耀眼,石榴树之间是一个汲水井,井口被高高地用蓝砖砌起,井边有一个打水的木桶,盛满了水。

    榴花如火,蝴蝶萦绕。兰亭阁明窗净几,室内摆放着几盆苏式盆栽,从盆栽陈列品味可以看出主人非同一般的高雅艺术修养。楼阁中央停放着一个圆形的竹子餐桌,围绕桌前的几把椅子也是竹木制作,给人一种主人抱瓮灌园的田园生活情趣。丫鬟陆续端来酒菜,孙员外c孙泰禹c张继c叶护陆续入席,酌酒交谈。

    真娘和舅母c外祖母c王落落一桌设在隔壁的餐厅,一边品尝菜肴,一边闲谈。

    长安来的侍卫和丫鬟,孙员外也是另眼相看,单独在兰亭阁的西花厅设了一桌。

    让他们畅饮。

    孙泰禹说:“现在大唐天子倚重胡人,叶护殿下从安禄山虎口救出外甥女,实乃大恩大义,我代真娘父母敬你一杯。”叶护站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孙员外捋捋胡须,面露忧郁之色,担心地说:“皇上设的九个节度使,全部是胡人担任,安禄山一旦生变,我大唐危矣。”张继啜了一口酒,忧虑地说:“皇上前些年被奸相李林甫蒙蔽,听了李林甫的馊主意,边将一律启用胡人,自从改革兵制以来,汉族将领都到长安做官去了,数年官场浸淫,大都成了荒淫昏聩之辈,更没心思为边疆效力了,军事也越来越虚弱,实在令人担忧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张继空有一颗报国心。”

    叶护为孙员外c孙泰禹c张继各自斟了一杯高昌葡萄酒,悠然说:“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口蜜腹剑的李林甫早就死了,如今的大唐江山,倒是这个国舅杨国忠才是最大的祸患,虽然杨国忠和安禄山也有罅隙,但贵国这位宰相完全是出于私心,而非为大唐。”孙泰禹点点头,蹙眉道:“安禄山多年筹储,战马c军械c粮草充足,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珍宝作为军需物资,他掌控的二十万军队,将领大都是他的心腹,前日从长安来的督察史罗大人说,以往,凡是皇上派去范阳的人,安禄山都是鞍前马后地奉陪,现在皇上再派人去,安禄山竟然称病避而不见。安禄山反叛的迹象已是纸包不住火了。大臣纷纷向皇上奏明安禄山的反意,要他未雨绸缪,加强防范,谁料我们的老皇帝竟然糊涂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朕推心置腹地对待安禄山,他必然肝胆相照,不会背叛于朕,你们都多虑了。”

    说完,苦涩地啜了口酒,叹息不已。叶护淡淡一笑:“皇上只是接受不了真相而已,所以才一厢情愿地选择信任安禄山。人老了,看问题也越来越像小孩子。”叶护忽然同情起了衰老的李隆基,喟然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贵国皇上每日在华清宫和贵妃娘娘歌舞升平,安于享乐,自我麻痹c自我陶醉,可总有一天,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等到安禄山反叛的那一天,他老人家一向那么信任安禄山,怎么能承受得起呢?”

    张继慷慨激昂地说:“若安禄山真的反了,我会弃笔从戎,保卫我大唐,和安禄山决一死战。你呢?回纥,我大唐的兄弟之国,叶护殿下,你们不会趁火打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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