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怀念红姐的手艺啊。”秦戊走进包厢,立刻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
红英此时端上来最后一道菜,笑着对秦戊说:“那大人可要把这一桌的饭,都吃完才行。”
“好。”
待红英走后,阮芙一边给秦戊布菜,一边说:“知道你今天回来,红姐特地给你做的你爱吃的菜。”
秦纪尘看到秦戊吃得慢,给他夹了菜放到他碗里,“多吃点,你外出这么久,是没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
秦戊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他转过头问阮芙:“我的脸没变形吧?”
阮芙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笑着,“没变形,不过确实是瘦了很多,多吃点。”
秦戊点点头,秦纪尘又道:“等过年休沐时,我和你嫂子要去江南游玩,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这……”秦戊有些犹豫,他不想去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阮芙拍拍他的手,“就这么定了。你整天那么忙,好不容易有十天休息日,定是要和家人们好好团聚的。”
“你要是不走,那些来拜访的官员一定把你门前的台阶都踏平。年初一,我们就出发。”
秦戊被夫妇二人一唱一和的,就这么定下了休沐的行程。
秦戊回到府中没多久,管家就来找他,“大人,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妇人在门前求着要见您。”
“何人?”
“她没说,只道是来报官的。”
秦戊心中一动,应该是陈方的娘子,“带她去偏厅吧。”
那妇人一见到秦戊就“噗通”跪下,哭叫着,“左相大人明察,我家相公遭奸人所害,特让我前来报官。”
秦戊听着她口里的“奸人所害”,扯出一道冷笑,“因何事报官。”
那妇人啜泣着从怀里拿出一幅药包,递给秦戊,“十五年前,我相公是皇家医馆的捡药人,后来被一位大人重金收买,拿到了西域独有的□□,伙同他的远房表哥一起,在镇国将军柴义的饭菜里下毒,毒死了柴府的一百多条人命。”
“后来那大人斩草除根,四处追杀我相公。相公为了自保,凭着他多年对草药的熟悉程度,记住了当年来跟他接头的人身上的味道,就是我手中这幅药包的味道。我怕时间久了我也会忘记,寻了很久,才寻齐了那味道中所有的药材,制成这药包。”
“我相公说,这是宫里太医身上才有的味道。”那妇人猛地弯下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求左相大人彻查此案,让我相公死有所值。”
秦戊看着身前不住磕头的妇人,心里感到一阵凄凉。到了这地步,她也丝毫不曾觉得陈方有任何过错。
秦戊已经没有力气再听她说下去了,他还没有大度到可以容忍仇人的亲人在他面前义正严辞的说“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无知,当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接过那个药包,淡淡道了一句:“若是有孩子的话,让他多读些书吧。”随即让管家送妇人出门,下令以后别让她再进府。
这几天秦戊有些忙,除夕夜的国宴由礼部负责操办,秦戊身为礼部的直接管理者,虽然不用参与具体操办过程,但还是要过问一下流程安排的。再加上工部的灾后修建工作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他少不得要多操心。
除了回京当天,他与秦纪尘和阮芙吃了顿饭,这么多天过去便是再也没能再见一次。与淮楼约好的他不尽兴就不散场的棋局,也自然是久久没有下文。
淮楼也是忙着处理军中年关的事务,无暇□□前往左相府中寻找秦戊。两人各自在相隔不到十里地的府邸中,愣是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不过好在,过几日西域女王要来进行国事访问,他们总是能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