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戊刚打开门走出地洞,便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胃里空空荡荡,只能不停地吐水,到最后已经连水都吐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干呕。
淮楼已经在第一时间给秦戊梳理了气息,却还是没能缓解他的症状,只能在一旁不停地顺抚他的背。
等秦戊稍微缓过来了些,他便带着他一同离开。走之前,在地洞放了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一切。
有的没的,统统都消失不见。
万俟安和吴亨交手的时候受了点轻伤,此时正在上药。
他看到淮楼带着秦戊进门,还急急忙忙地到了杯温水给秦戊,心下奇怪,“阿戊兄弟这是怎么了?”秦戊慢慢地喝着水没说话,淮楼坐在一旁道:“看到了些恶心的东西。”
万俟安“噢”了一声,随即一脚踢在绑在地上的吴亨,“对,都他|娘的是恶心东西。”
淮楼看了看秦戊,发现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便对万俟安说:“通知官府过来抓人吧。”
“已经派人去了,估计还得过两天才能到。”
“好,那我们先回房休息。”淮楼不再多说,扶着秦戊随便找了间房间进去。把秦戊带到床边坐下,淮楼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想说点什么吗?”
秦戊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我杀了他。”
“你为父母报仇了,他该死。”淮楼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秦戊的头,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和节奏安慰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秦戊转过头看着淮楼,望进他深邃的眼里,温柔和怜爱一览无余,让秦戊混乱的心绪就这么缓缓平静下来。
他无法等到官府来人将陈方抓进大牢,无法克制自己看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而产生的滔天怒气。
他小时候见过陈方,但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刚才看到他的那一眼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直到后来看到他耳背后的疤痕才确认这人就是老谭的那个徒弟,陈方。
陈方不傻,他为了活下去,也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如果他真的遇到幕后主使派出来的杀手,在找到他娘子前,至少他是可以多活些日子的。
只可惜,他遇错了人。
他认为盛国最义薄云天的左相大人,反倒是那个最想让他死的人。
“淮楼—”秦戊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叫我景绥吧。淮楼是名,景绥是字。”
“景绥。”秦戊顿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淮楼,“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被心上人如此脆弱地需要着,淮楼只觉得整颗心又酸又甜的。
他温柔一笑,低沉的嗓音砸在他的心湖里,漾起细细微波。秦戊听到淮楼说:“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大抵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会随着淮楼的陪伴而渐行渐远。
这一次,秦戊一夜无梦,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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