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年!”
当初的事闹的轰轰烈烈,江念白是被陆迟年送进监狱的,在这座城市有谁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丑闻缠身的落魄千金去得罪陆迟年?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孰轻孰重。
江念白身子徒然一僵,一下子被揭开了那段阴暗的过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躲,想跑,想将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妈!你有完没完了?”宋黎城拉下了脸,“你要是这么不欢迎我们,那以后我就不回来了,带着念念到外面住。”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宋黎城的态度激怒了宋母,她看了眼被自家儿子护在身后的江念白,更加火大,“都是你这个贱蹄子!你要死在里多好!跑出来干什么?祸害我儿子,你看看!招惹的他现在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要了!”
脸上血色急剧消退,江念白缩了缩手,想躲。
剑拔弩张之际,宋母看着自己的儿子横竖都要护着江念白,被气的心脏疼。
想着宋黎城的性子是遇硬则硬,宋母这才软化了下来,“今晚还有宴会要参加,你给我好好换身行头,你们的事儿,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宋母是想着将江念白带过去,也让她自己好好看看现在的她是什么德行。
江念白本不想去,可是宋黎城已经为了她和宋母吵翻了天,要是她再不识趣点,她怕宋黎城会跟宋家决裂。
所以一直就闷声不吭的任由宋母摆布,到了晚上去宴会的路上,宋母一直就对江念白冷嘲热讽的,江念白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人情冷暖,她能够理解,当初她以为宋母是真心实意待她好的,没想到宋母当初对她百般容忍竟只是因为当时的江家一枝独大,现在江家落魄了,宋母就巴不得将她这个瘟神送走。
她倒也不是难过于宋母前后不一的态度,她只是觉得内疚自责,害得宋黎城和他母亲不和。
陆迟年在帝豪订了位,他们一到酒店门口,就有专门的侍者迎上来领着他们进去。
江念白本以为是陆宋两家要交好才弄了这次会餐,可她到了包厢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侍者推开门,宋黎城牵着她进去,屋内只有陆迟年一个人。
他正坐在主位,听到动静,那犀利的锐準牢牢锁死在江念白身上,进而目光下滑,落在她与宋黎城相牵的手上,只消一刻,便幽幽收回。
宋母笑着主动上前寒暄,“迟年,难为你有心还记得你宋伯母。”
陆迟年淡然自若的坐着,清冷的眉眼噙着一抹淡淡的讥讽,任由对方上来攀亲带故,不回应也不点破。
伯母?当初宋黎城的母亲可是很看不起他,觉得他不过是江家收养的可怜虫,没少冷嘲热讽,如今他恢复了自己的身份,站到了高位,这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舔着老脸来跟他叙旧。
他端着白瓷青釉的杯盏喝水,目光时不时的掠过江念白身上。
一顿饭下来,一直都是宋母拼了命的想讨好陆迟年,嘴不停的说着话。
宋黎城因为宋母的举动,心口窝着火,一直隐忍不发,脸色难看得紧。
突然,餐桌上诡异的安静被陆迟年的一个举动打破,他夹了菜给就坐在他右手旁的江念白,淡淡出声,“你不是最爱吃虾仁吗?我特意吩咐厨师做的,你尝尝看。”
“…”江念白捏着筷子的手一顿,长睫轻颤。
碟子里的虾仁她也没去动,宋黎城皱眉,不满陆迟年的做法,他舀了汤端给江念白,不甘示弱道,“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先喝点热汤暖暖胃。”
“嗯。”她接过了小汤碗,轻轻点头,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陆迟年看她闷头喝汤的样儿,重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