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樨在这样烫人的目光中渐渐平复了心绪,那一刻竟也没再怀疑什么,也不再害怕什么,就像着了魔一样,一点一滴地详细告诉他。
姜明昊皱着眉听完,如此说来,怀王之死确实也算梁樨一手造成的,可的确也怪不得她,谁会知道那平凡的幽檀香和地黄混在一起就成了剧毒之物呢,只是这事,真就只是巧合,不是人为?
梁樨说,“殿下也派人去查过,但那几串念珠手串自婆罗国进贡前便熏了幽檀香,总不可能有人十几年前就设下圈套,何况谁能笃定殿下就会病重,我就会去祈福呢,而且,就算真有不妥,三年前都没查出什么来,都过去三年了,就算当时留有蛛丝马迹,也早被抹干净了,不可能再查出什么来的。”
进贡前就熏了香?姜明昊回忆着慕商给他的调查结果,只说那手串自带淡雅木香,与十五年前进贡时并无异样,却并没有提及幽檀香,究竟是慕商没有详查当年,还是刻意抹掉重点?
再有,他记得怀王就是十五年前误食地黄,当时这件事闹的还挺大,所以印象深刻,而那手串也是十五年前进贡的,还真是有些巧合啊。
除非是怀王倒了八辈子血霉那么命衰,否则怎么就那么巧!
说不定就是有人太能隐忍,忍了十几年终于搞死了怀王,结果还不是为他人做衣裳!
哼!
所以啊,整天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有什么用,绝对的武力才是王道!
“这件事我会暗中追查,你也别再内疚,你也只是被人利用罢了。”姜明昊收起情绪,安慰她。
梁樨有些意外,“您相信是有人故意谋害殿下?”
“宫里的事,哪有那么多巧合。”姜明昊站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不屑。
他的确不屑于那些龌龊的阴私算计,可这不意味着,他就什么也不懂。
“对了,还有”
还有?
梁樨眼睛都睁圆了,她,她真的没再做别的什么了啊。
难得见她这么小孩子气的模样,姜明昊心里很是松快,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不是要再问你什么,是想请你帮个忙。”
梁樨更惊异,请她帮忙?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姜明昊懒得理她异样的眼神,坐在她对面,不大自在地咳了咳,“今天早上谢树堂的事,你也知道吧?他除了说要还你清白之外,还要恢复你怀王妃的身份,给怀王过继子嗣。”
“”
梁樨只知道谢树堂要还她清白之事,却不知还她身份,过继子嗣也难怪姜明昊会大发雷霆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瞒你,我不想给他过继子嗣,人死如灯灭,就算有人去他坟头上香,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但于情于理我不能拒绝这个要求,所以我打算让宗正寺先拟个名单,然后你要把名单上的人全都否了,这件事你来做最合适,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就还你自由,放你出宫,你继续做你的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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