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愣,忙把毛巾一掀,“你意思是,即使查出来你是冤枉的,陛下也不会还你清白?不会吧,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怎么不能呢!”梁樨笑,嘴角噙了几丝冷意,“谁知道是不是淑妃做的,若是淑妃,无论如何陛下也得护着她。”
贤妃默了下,苦笑,“也是,那可是他的心尖尖,哪怕是心如蛇蝎,他也乐得替她善后。”
梁樨听出她语气中透出的那一缕缕寂寥与羡慕,很是心疼。
轻轻叹口气,梁樨握住她的手,“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
“你也知道淑妃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他如今帝位愈发稳固,朝堂都在他掌控之中,也不惧淑妃树大招风,日后淑妃只会恩宠更盛,那你呢,你打算如何,就这样一辈子在深宫中孤老,连父母家人都难得见上一面吗?”
“你,什,什么意思?”贤妃震惊地看她。
“我是想着,将来你还有三条路,全看你怎么选。”梁樨慢慢说道,“一是争宠,至少也得有个子嗣傍身,也不至凄清孤苦,二,得过且过,只要不犯错,陛下也不能贬斥你,至少还有贤妃该有的体面荣耀,但日子过的如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三,离宫。”
贤妃瞪大了眼睛,竟不敢相信梁樨说了些什么,竟是撺掇她出宫?这,这怎么可能!
“阿樨,你是不是又病了,烧糊涂啦?”
“”梁樨有点无奈,“我很认真的!如果你有这想法,我尽全力帮你!”
贤妃也知道,她不是喜欢开这些玩笑的人,只是这想法太离谱,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可出宫这事,她虽然偶尔也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想要再陪伴在父母身边,可这也只是偶尔瞎想想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嘛!
“事在人为!”梁樨轻轻的,掷地有声地说。
贤妃被她坚毅的眼神给震了震,凝眸认真思索了会儿说,“你让我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太大了。”
梁樨一笑,“当然,无论你选择哪个,我都支持你。”
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陪她那么久。
刚用了午膳,郭祝提着个食盒过来了,拜见了贤妃后讲明来意,他师父李德海让他给梁樨送药来了,梁樨道了谢后喝了药,郭祝又拿了个药瓶给她说是活血化瘀的良药,然后行了礼就默默告退了。
梁樨把玩着那药瓶,笑了下,“李德海倒是念着旧情。”
贤妃跟着附和了句,心里头却是觉得有些古怪,李德海虽跟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多年,却难得的心善,能帮衬的能提点的也都会不露痕迹地提一提,可他再好心,也不敢在明知姜明昊如此憎恨梁樨的情况下还大张旗鼓地给她送药吧,这不是明摆着打姜明昊的脸?若姜明昊知道了,以他的脾性,完全有可能杖毙他,他哪来的胆子呢?
虽是古怪,一时半会儿贤妃也理不出个头绪,又略略坐了会儿便拉着梁樨一起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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