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泪送走嚎哭的儿女,褚夫人也只是默了一会儿,就恢复了镇定,叫来贴身侍候的奴婢,让厨房准备几样褚贡平日里爱吃的小菜。“我记得前段时间,海家送过一次果酒过来,当初老爷舍不得喝,如今应该还在库房里存着,你们去拿过来。”
下面奴婢称是离开。不多时,就拿了果酒进来,规规矩矩的摆在桌上。
再说褚贡,东门失守已成定局,眼看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宛城失陷在即,褚贡索性遣散了身边众人,一转身回了内宅。“孩子们都送走了?”
“恩,送走了。”像往常一样,褚夫人亲自上前将褚贡迎进来,亲手为褚贡退去披风,交给身边的丫鬟,而后就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宛城被围后,府内早已人心思动,想走的她早就放了,如今剩下的要么是无处可去,要么就是真正忠心的。
“那就好,只可惜,没能见上孩子们一面,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褚贡遗憾的叹息,不过想到儿女都能好好的活着,又有些欣慰。“只是,苦了夫人,自打跟了我,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如今还因为我,累得夫人”
“夫君说什么呢。”褚夫人抬手阻了褚贡的话,像新婚时一样,抱住褚贡的腰,头靠在褚贡的胸膛上,“妾身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洞房花烛时,跟夫君说过的话,夫君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许夫君生死两相随。”
“好,好,生死相随。”褚贡流着泪,喂褚夫人喝下了,褚夫人早早备下的毒药——见血封侯,看着褚夫人在自己怀里闭上眼,褚贡这才流着泪,将另一杯喂了毒酒的果酒一饮而尽。夫人,此生我们生死相随,来世再做快乐夫妻。
张曼成占领宛城,领兵攻到太守府时,天已大亮。
“来人,撞门。”
张曼成手一挥,就有十来人合抱一棵直径近一米的粗木上得前来,只听“一二三”哨声一响,众人齐齐用力。
只一合,太守府的大门已经应声而开。
门后,根本没有人。
“这,渠帅会不会有诈?”
“不会。”张曼成挥手,推开下意识挡在他面前的亲兵,大步上前。
众人不放心赶紧跟上。
太守府里很静,别说声音连个鬼影都没有,张曼成一路带人直奔前厅。
前厅没人,打扫的很干净,该烧的,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没有给张曼成留下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接着往后院。
“渠帅,前面有哭声。”前面开路的士卒突然顿了一下。
“恩,过去看看。”
越靠近正院,后面哭声越大,待到达正院门口时,张曼成等人发现,正院已经挂上了白幡。
显然这里死了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张曼成带着人上前,众人就跟没看到他们一样,依然伏地嚎啕大哭。
而在他们正前方飘扬的白幡间,因为事情太过突然,没有找到合适棺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入殓的褚贡夫妇,赫然在座。
“渠帅,这”。
“找人下去安排,寻两副好的棺木过来,让褚大人夫妇入殓。”也许,之前,张曼成还对攻下宛城有些沾沾自喜,不以为然,可是此刻,褚贡夫妇相偎而死的惨烈却给了张曼成沉重一击。
其实说来,褚贡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太守,没有搜刮民脂民膏,没有欺男霸女,他治下的百姓,虽不能说吃饱穿暖,却也大部分衣食无忧。
当初,他们选择宛城为目标,也不过是因为攻下宛城具有威慑力,同时是很好的补给粮草c装备之地
“渠帅,褚家的几个公子小姐都不在,应该是早前就送走了,库房里的东西倒是没少,兄弟们又可以大发一笔不过,褚贡夫妇的尸体还有这些仆从c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