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是什么吗?”
音无定定地看着六道骸不说话。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我爱你。’”
“你以为泽田纲吉是真的喜欢你吗?小奏太。”
音无握紧了拳头。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六道骸就慢慢化作了一团黛色的烟,消散在了空气里。
*
中午,阿纲果然抱着饭盒来找自己了。
天气慢慢进入夏天,空气里开始有了蝉鸣的声音,像是夏天自带的伴奏,挥也挥不去,紫阳花的叶子绿地越来越异常。
音无和阿纲两个人坐在庭院里。
以前秋山奏太总是一个人孤僻着,午饭当然也是一个人吃。
京子要陪花,所以也说好了不来找音无,只是不知道阿纲在想些什么,虽然两个人一起坐在庭院里面,却没有任何互动。
只是静静地吃饭。
甚至好几次,阿纲都把饭盒里面的小章鱼香肠夹掉。
阿纲又一次把滑滑的小章鱼香肠夹掉,忍不住红了脸,油腻腻的章鱼香肠掉到了校服裤子上,印出了一个小小的油因子,阿纲顿时苦了脸。
音无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手帕递到了阿纲面前。
阿纲愣了愣,接过了音无的手帕,却没有拿去擦自己身上的油印,而是失神一样地放到了自己的鼻间前,然后耸动了几下鼻子,轻轻嗅了起来。
音无愣住了。
阿纲过了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慌慌忙忙地解释,“啊,我不是想闻闻秋山前辈的味道什么的,我不是变态啊...”
音无定定地看着他,银灰的眼睛里面一如既往是散不开的雾气。“没关系。”
阿纲愣了愣,脸上突然浮现出难受的表情。
“对不起啊,秋山前辈。”
“诶?”
“我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总是任性地。”
“......”音无并不知道阿纲在纠结什么,只得沉默。
“秋山前辈...”阿纲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颤抖着开口,“我想把你从京子的身边夺过来。”
阿纲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纠结的哽咽而微微有些低沉,像是小小的受挫之后的孩子质问父母的稚嫩声音。
音无第一次听到阿纲说这样的话,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一个一个地冒出来。”
音无沉默了,阿纲沙哑的声音和蝉鸣一起,徘徊在脑海里,挥也挥不掉。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样让京子不要伤心,也不确定秋山前辈到底喜不喜欢我。就连这种事情都无法确凿的我,却想要从京子的身边夺走你。”
“秋山前辈,我果然很恶劣很任□□。”
...音无没有说话,音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只是比阿纲更没有出息地选择了逃避,音无把自己饭盒里面的玉子烧放进了阿纲的饭盒里面。
阿纲看出了音无的态度,一个想要遮掩但是无力隐藏苦笑显现在了脸上。
“这是秋山前辈自己做的吗!好厉害哦。”
阿纲配合地移开话题。
“嗯呢,我喜欢甜味的。”
“好巧,我也喜欢甜味的。”
“恩。”
没有营养的关于便当的话题进行了一会儿,等便当的话题结束之后,阿纲和音无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的窘迫中。
沉默像是膨胀着一样,音无和阿纲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压抑地小心翼翼的。
结果,到最后,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就匆匆告退了。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