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币放到桌子上,“这是诊费。”
他坐上了黄包车,在回去的路上他以前所未有的细致回想了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但得不出答案。事实上,他对周枫被抓并不觉得特别意外,只是对发生在眼前的一系列事件感到疑惑不解。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冷静地对待已经发生的一切,以及将要发生的一切,他知道他不能失去理智。
他回到了特工总部,他看见那辆黑色的福特车,周枫就在这里,这也许是一个好消息。
他没有时间考虑更多,他知道他必须去做一件事。他想起了一个人,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人,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唯一能帮助他的。这也许需要冒一些风险,他准备接受这些风险,至于更多的厉害关系,他来不及去考虑。
黎世杰推开了童海办公室的门,他正在和两个人说着什么,看见黎世杰,他似乎并不感到惊奇。
“世杰,有事么?”
“急事。”
“你先坐”
“就现在。”黎世杰说。
正在和童海说话的两个人默默地走出了房间,黎世杰关上门。
“什么事?”童海问。
“我想请你帮个忙。”黎世杰说。
“你说。”
“我有个朋友被扣了,我想把她弄出来。”黎世杰直截了当地说,他不想绕弯子,也没时间绕弯子。
“什么时候被扣的?”
“今天早上。”
童海沉默了。
“今早上只抓了一个女人。”童海慢慢地说。
“就是她。”黎世杰很快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
“我想请你帮忙把她弄出来。”黎世杰打断他的话。
童海盯着黎世杰,好像今天才认识他。
“我做不到。”他说。
“你没做怎么知道做不到。”黎世杰说。
“世杰,我做不到,我的职责”
“见鬼,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黎世杰毫不客气地说,他突然有种冲动,一旦他拒绝的话,就掏出枪来打死他。
“世杰,你冷静点。”
“别跟我说这些,你没有什么职责,这场战争和你没有关系,这个人的生死和你也没有关系,她是死是活和战争的胜负无关。你不需要履行什么职责,这个鬼地方也根本没有什么职责。你应该马上照我说的做,你明白吗?”黎世杰几乎是怒吼着对他说,他突然厌倦了那种所谓的冷静,他爆发了,敲着童海的办公桌,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童海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的焦虑,他的坚决,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和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他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关系,他只知道黎世杰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去考虑任何和他个人利益有关的环节,这意味着他准备为做这件事付出任何代价。黎世杰的态度使他感到一些畏惧,也感到一丝感动。
“给我二十分钟。”他说,“你在这儿等我。”
黎世杰点点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童海出了门,黎世杰这才觉得胸口钻心地痛,他用衣袖擦了擦汗,慢慢地坐下来,点着了一支烟。他不知道童海会做出什么选择,也许他会帮忙,也许,他会出卖自己,一切都不确定。黎世杰不愿意去想,任何结果他都能接受,他把手伸进西装里,摸了摸手枪柄,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因此并不担心结局。
不到二十分钟,门开了,童海走了进来,他没有任何异常,手里多了一份卷宗。
“这个女人姓周,外地人,24岁,人们都叫她阿兰。公开的职业是女佣,但没有固定的人家,常去不同的人家帮忙,今早的那家人也是,她每周会去他们家三次。抓她是因为前天我们破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