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追出来抓他,一路狂奔,不想居然在巷口碰上了巡完夜回来的金吾卫。
这支金吾卫的队长姓陈,因为官任街使,所以大家都叫他陈街使。平日里也曾抓过刀疤钱几次,一见他慌里慌张地从晋元里跑出来,便示意属下拦下他。不曾想,这往日里见了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刀疤钱今天一见他,却像见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就大喊救命。
“放手!”看着属下们一个个忍俊不禁的样子,陈街使连忙挣脱刀疤钱的双手,喝道,“你小子又做什么坏事了?”
刀疤钱瘫坐在地上,两只手胡乱挥动着,“有鬼,有鬼,水月堂里有鬼啊!”
“休得胡言乱语!水月堂里就住着巫姑娘一人,哪来什么鬼?”
“真的真的,那c那屋子太可怕了,我的手下,一个个全困在里面了。”
看着刀疤钱一个盗贼团伙的头目此刻被吓得差点尿裤子,陈街使虽然不信,却还是狐疑地朝水月堂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间屋子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思索了片刻后,他吩咐两个属下架起刀疤钱朝水月堂走去。等他们走到近前,见水月堂的大门关得好好的,哪像刀疤钱说的那样。
为了谨慎起见,陈街使还是抬手敲了几下大门。里屋的灯很快亮了,巫箬举着一盏油灯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黑发披到腰间,一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看到金吾卫,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问道:“陈街使?这么晚了,不知有何贵干?”
“巫姑娘打扰了。”陈街使拱手作了个揖,“只是刚才我们发现刀疤钱在这附近鬼鬼祟祟,怀疑他想打姑娘的主意,所以前来看看姑娘是否安好,财物可有丢失?”
“是吗?我睡熟了,倒是没听到声响。”巫箬打开大门,因为点了灯,铺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刀疤钱恐惧地望了一眼之前那个死角,可是发现那里根本就摆着一个小几,上面还放着一盆兰花。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那堵墙里面有双眼睛!”他惊恐地叫起来,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陈街使一把按住。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看你是喝多了,存心寻军爷开心吧!你这么喜欢看墙,那就到牢里好好看个够!”
陈街使一挥手,架着刀疤钱的两个金吾卫便押着他往外走,一路上就只听传来刀疤钱鬼哭狼嚎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真得看见了,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巫姑娘,真是抱歉,深更半夜还打扰你休息。改日陈某再登门道歉。”陈街使拱手又作了个揖。
巫箬连忙摆手:“陈街使言重了,您为了我们这些街坊的安全,尽忠职守,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何来惊扰一说。下次有时间,巫箬一定请陈街使和各位金吾卫的兄弟喝酒。”
“呵呵,巫姑娘太客气了。这时候也不早了,那陈某就先行告辞了。”
“您慢走,恕巫箬不能远送。”
看着陈街使带着剩下的金吾卫走出巷口后,巫箬才缓缓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草叶,谁也没有注意那是刀疤钱挣扎时,从他衣服上掉下来的。
关好门,将油灯放在长桌上,巫箬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家伙,就不能消停点吗?”
她话音刚落,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儿便从墙壁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巫姐姐,我们帮你赶走了那群小毛贼,你怎么非但不称赞我们,反倒埋怨起我们来了?”
“就是,就是,小元也帮了忙的。”附和女孩儿话的是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只见他一咕噜从药柜里滚了出来,长得虎头虎脑,连话都说不太清楚就忙着“表功”。
巫箬又叹了口气,她真是拿这两个小鬼没办法,只得无奈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