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洪仁斌对肖玉蝶和汪百昌两人反复叮嘱,次日去金滩要注意的事。并分别写了封处置金汉勇的公示信,让肖玉蝶带上,说杀死金汉勇后,就放到他身上,明白告诉世人,这就是当叛徒c做汉奸的下场。
汪百昌走后,自然是肖玉蝶陪他。他拿出河田津子的身份牌,把名字改为河田林子,替肖玉蝶设想了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拟定了对付的办法。告诉她在紧急情况下如何应付。由于平时经常对她指点,现在的肖玉蝶,对日本的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惯,已了然于心。像穿和服,她就很自然,速度也很快。
金汉勇逃到了金滩,原来许愿说任命他为团长的森田,这时变了卦,只给他当了皇协军少校营长,不让他住到原金重锋的保安司令部去,而让他驻扎在原来的保安队大队部。肖玉蝶曾多次在那里见过孙占刚,对那里十分熟悉,但又不知道金汉勇住在哪间房子,必须得先去侦察,熟悉情况。于是,肖玉蝶化装成一个十五六岁卖香烟的小姑娘,以追着“兵哥哥”要烟钱为幌子,混到伪军营部门口,就要往里闯,被站岗的拦住了。
她扭着身子,笑嘻嘻地,嘴巴甜甜地叫:“兵哥哥,好兵哥哥,求你了,让我进去,等会我一定感谢你。”
那哨兵说:“要感谢我?好呀好呀。来来来给哥哥亲一下。”
她故意装傻:“不嘛,我不嘛。我妈妈会骂我c打我的。”
一个兵哥哥抓了她两包香烟,举得高高的,说只要她抢回去,就给她五包烟钱,并且让她进去。她喊着“给我给我”,跳着去抢。本可轻易抢回,可她故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并装作急得要哭。逗得那些兵哥哥们却哈哈大笑。
她似乎突然生气了,顿了一下脚,蹲了下来,双手揉着眼睛,眼泪很快就出来了。她扭动着身子,哭泣着说:“呜呜呜你们好坏欺侮我我找你们当官的。”说着,把那烟架丢在地上,哭着往里闯。
大门口吵得闹嚷嚷的,自然惊动了金汉勇。他跑出来一看,见一个姑娘要往里闯,叫住了她,问她干什么。
她装作很害怕,不敢看金汉勇,低下头说:“你是当官的吧?有个兵哥哥拿了我的烟,没给钱一”
金汉勇丝毫没看出是肖玉蝶化装的,不耐烦地赶她:“去去去,他不是这里的,你走,你赶快走!”
肖玉蝶撒娇地扭着身子:“我不嘛。我看见他进来的。我要看看,他在哪间屋子里。”说着,她走上台阶,准备一间间房子去查看。当时有些伪军士兵,狐假虎威地欺压老百姓,拿烟不给钱的事肯定有,金汉勇也知道。故也不敢过份地赶她。她也早就看明白了,金汉勇从孙占刚原来住的那间房子出来的,知他住在那里。同时,她也察看了地形和火力布置。
当然,金汉勇还在不停地催她走。目的达到,也该是撤离的时候了。她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午夜过后,肖玉蝶还是卖香烟的女孩打扮,和汪百昌来到皇协军营部外,她叮嘱他好好监视,顺利地进入了金汉勇住室外的梁上,也顺利地将金汉勇迷晕了。
肖玉蝶想,他金汉勇一个垂死之人,该看看他如何感觉。她于是跳下地,伏在金汉勇的枕边,把他弄醒,却让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听她说话。她“嘻嘻”一笑,用她的本声问:“金大猴王,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就眨眨眼睛。”
他马上猜到了她是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却没有眨,她只好露出真相。
她把一切告诉了他,骂他不该背叛她哥,她还说,她知道金汉勇喜欢她,也喜欢洪玉芬,可是她俩已名花有主,谎说洪仁斌原打算把洪淑芬嫁给他,只因他年龄未到,才没明白告诉他。打算过了年再说,她说她本来可以饶他,可他伤了她哥,她发过誓,谁伤害她哥,一定要谁用命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