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快要忘却了希望。直到今天早上,启明还在卫生间里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自己挚爱的《海巴夏》。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可听起来却那么不真实。
“启星!接下电话!”启明伸出头来确认了一下,便朝启星的房间大声喊道。
“我还在忙呢!”启星窝在房间里。她大学时学的是服装设计,可是到处投简历都没有回音。她闲置在家开起了网店。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她熟悉了套路,变得游刃有余。从选货进货到发布图片,从售前导航到评价反馈,她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条龙服务。生意越来越火,她也越来越忙,哪有时间去接这个不相干的电话。
启明见启星没有动静,只好慢悠悠地去接了。
“喂,谁呀?”他一边刷牙一边问。
“你好,何启明先生,这里是厚德医院人事科,你已经通过了第一轮的简历筛选,请于明天上午8:30来医院进行第二轮面试。谢谢。”
启明愣住了,牙刷还含在嘴里,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甩掉牙刷,咽下牙膏,不停地说:“好的!好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是真的!是真的!”他跳着、欢呼着。
启星冲出房门,被吓了一跳,惊讶地望着他,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启明一把抓住启星,激动地说:“我明天要去面试了!厚德医院!”
“真的?真的!”启星跳了起来,抓住启明的手说:“哥,我还担心你看那些哲学书会变成书呆子呢!”
“放心吧!不会的!”启明信心满满地说:“接下来,我会成为最有哲学头脑的整容医生!”
他俩拉着手,一起跳着、欢呼着,整栋楼仿佛也和他们一起跳着、欢呼着。
此时此刻,启明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离开南京。当别人都一路向北时,他正在南医大颤微微地拿着手术刀,却不知所措地对着人体模型,豆大的汗水打在人体模型上,大家担心的不是他插错地方,而是人体模型急醒了。当别人都花前月下时,他可能正在图书馆里,倚着书架,痴痴地想着,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从亚里士多德到海巴夏,一天也离不开真理;抑或是在厨房里和他刚买的五花肉谈恋爱,炒糖上色、文火慢炖都是再熟练不过的步骤,可他却很享受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程,在缭绕的香气中,在无尽的满足中,沉醉。
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不当医生,还可以做些什么呢?怎么也得做个拿刀的工作,才不枉费自己在医大苦读七年。可是拿刀的工作还真不多。杀猪,他没那个力气,理发,他没那个手艺,砍柴,他没那个闲心。
他和妹妹两个人一起生活,可妹妹更像是这个家的家长,所以他想去一个高品质的医院,做一个高品质的医生,这样他才能成为这个家的。
“吴先生?”奶奶想了想,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连说:“好,好。”
越群放下电话,这样漂洋过海的预定了一份多肉盆栽,实属意料之外,可奶奶花店的热情也漂洋过海而来,让他倍感亲切。因为他生活在南京的那些日子,常去的便是奶奶花店,而他在西雅图生活了七年,却少了这份难得的亲切。在这座到处弥漫着咖啡香气的翡翠之城,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钟爱的那一款咖啡,他们手捧咖啡,惬意的品味着人生。或如美式咖啡那样,极其普通却最为纯正,或如焦糖拿铁那样,完美的融合成就无比的痴迷,或如卡布奇诺那样,如诗如画地勾勒出心底的故事……
可在这七年的时光里,越群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喜爱的那一款咖啡。他去过不同的咖啡店,暖色的灯光,木质的桌子,在他看来不过是换个地方喝咖啡。他也喝过不同的咖啡,甜蜜的焦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