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并没有挑明温浮欢的女子身份,只对太师府众人说,温浮欢是她一位远房故旧的遗孤,特来帝京投奔她的。
为了避免别人对温浮欢的身份产生好,薛夫人还特意让她换了名姓,唤作沈欢。
欢取自于温浮欢的名字,避免日后薛夫人一时口快,唤错了名字,倒引起旁人的怀疑,沈则取自沈知夏的姓氏。
由于薛夫人说,她故乡多沈姓,所以下人们并没有起疑。
太师府的下人都好糊弄,可是薛太师同薛夫人夫妻多年,鹣鲽情深,薛夫人一个眼神,薛太师便能晓得她在想什么。
好在薛夫人并不打算瞒着自己的夫君,而是把温浮欢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前来帝京的目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太师。
另外,薛夫人还把自己的打算,也是阻止温浮欢调查顾云棣叛国一案的事情,也告诉了薛太师。
趁着温浮欢审视房屋的间隙,薛夫人既为难又心疼的瞧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刚刚下早朝回府,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赶来的薛太师。
“你说这孩子,怎么和她爹娘一样执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真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呀!”薛夫人揪心道。
难怪殷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温浮欢当年的事,薛夫人现在也是越想越后悔,不该思虑欠妥,把当年的事告诉了她!
看出来妻子的自责,薛太师揽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也说了,欢儿这孩子性子执拗,过去的事虽说知晓的人少,可毕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她下了大力气去查,早晚也还是会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好了!你别自责了!我答应你,一定会设法阻止她冒险!算真的阻止不了,我也定会派人,暗保护她的安危!可以了吧?”
薛太师深情的望着懊悔不已的妻子,深知她又自责起当年没能阻止得了沈知夏的事,便郑重其事的做了允诺。
薛夫人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温浮欢已经从房屋里走了一圈出来。
“欢儿,怎么样?这房间你可还满意?”薛夫人忙迎前,目光温柔而殷切的问道。
薛太师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鼻端似乎还留有妻子身的栀子香,可妻子满心满眼牵念的却已是旁人了。
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不禁有些嫉妒温浮欢了。
要不是知道她是薛夫人的外甥,而且还是一个女子,薛太师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夫人特意弄进府里来让他吃味的!
薛太师几番心思流转,温浮欢和薛夫人自然不知道,也没注意。
也得亏她们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薛太师呢!
听到薛夫人问起,温浮欢微笑着点了点头:“房间的摆设简单、雅致,我很喜欢,夫人有心了,欢儿多谢夫人!”
薛夫人一怔,不悦道:“不是一直唤我姨母么?怎么突然这般见外了?”
“您既然对外介绍说,我是您远房故旧的遗孤,我自然不能再唤您姨母了,否则让有心人听见,只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温浮欢解释道。
“可是……”
她这么一个外甥女儿,居然都不能唤她姨母,怎么想都觉得可怜的紧!
薛太师知晓自家夫人是个多愁善感的,最是容易动不动抹眼泪,于是忙道:“你瞧欢儿想得多周到啊!这府里府外到底是人多口杂,凡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再说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一样呢?反正在你我心里,欢儿如同我们的亲生女儿一般,不是吗?”
“太师说的是。”温浮欢附和道。
薛夫人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嘴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不在反对称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