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每每维护她,却不知人家愿不愿意领你的情。”又说:“她们姊妹倒是明白人,她是她,你是你,却还没有分不清。”
俞荷自知韩敏一片真心为她,她心里何尝不知道。只是生就了一家人,她又是姐姐,她都不担待,外人更不会担待,何必教外人看笑话。叹了一口气,道:“她是个好的。”顿了顿,又说:“回头我给她陪个不是。”
却不提俞莲,韩敏就知她心里还明白,并不是一味的只知维护。总归是俞家的事,韩敏也不好多说得。说得多了,反而遭人厌。见俞荷说起赔礼道歉的事,便顺着想了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既说赔罪,只怕就要正儿八经的行礼,就说:“我看没这个必要,你若是为这些须小事特特赔礼,只怕玉妹妹要恼你。”
显得林黛玉气量狭小。
说得俞荷连连点头,道:“幸得有你提醒,不然,我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正说着,俞莲就在亭子里喊她们,娇娇软软的怪责二人,“知道你们两个好,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敏姐姐也不理我一理。上回那事儿还没说完呢,说好了下回见了说给我听,这都到了有半日了。敏姐姐只不说,教我苦苦等了这半日。”
两人携手回来,韩敏走到俞莲身旁,在她腮上一拧,笑道:“那咱们来算一算,打你一来,说了多少话?吃酒的时候,你说了多少话?才又说了多少话?还有”
“敏姐姐,”俞莲握着脸儿不依韩敏,“连你也欺负我,也是做姐姐的样儿。”
俞荷扯下她的手,放了一颗剥好的莲子在她手心里,笑道:“多大的人了,长不大似的。玉妹妹面前,也好意思撒娇儿。”
林黛玉见她说教俞莲,却看着自己,似意有所指,暗暗称奇。心思略转,便明白过来。
俞荷这话明着是说俞莲,实则是说给她听的。无非是向她解释,俞莲天性纯真,说话不知避忌,不是有意的。
林黛玉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俞荷又借着话音向她赔礼,越发不肯计较,遂道:“莲姐姐这是不把我们当外人。”
既然不是外人,自然没那么多的顾忌。偶有冒犯之处,也不会计较。
都是心思通透的人,俞荷立时就明白了。虽已料着黛玉必定会这样说,但亲耳听黛玉说出来,还是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黛玉的大度。
到了晚上,把炸的巧果,白日摘的莲蓬,洗干净的嫩莲藕,庄子里送的红菱c葡萄等,满满地摆了一桌案,五个女孩儿站成一排,拜过织女,就捉了针穿线。自然都穿上了,多的穿了五根,少的也穿了三根。
晚上就歇在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次日,回到家里,林黛玉和林珺先去禀过老太太,方才各自散了。林珺自是回家里,林黛玉则去见卢慧娴。
说起程二姑娘生病的事,“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知道了,总要去瞧一瞧。”
虽说程二姑娘还未过门,两家却已作亲家在来往。既然知道家中有人生病,若不去探望,就失了礼数。
卢慧娴比黛玉想得更深,崔嘉怡请了程二姑娘,也请了林黛玉,程二姑娘生病的事自然瞒不过黛玉,也即瞒不过林家,可见得程家并没有瞒着的意思。那么,程二姑娘的病并不重。想及此,卢慧娴才说:“这样,亲家太太既没给信我们,我们若贸然上门,反而不妥。过两日,南边庄子里的螃蟹就到了,到时候送两篓子过去,也瞧瞧她,岂不好?”
也不怪卢慧娴这样谨慎,十几岁就要出阁的女孩子最是忌讳身子不好。端午节送节礼的婆子回来就说程二姑娘病了没见着,不过两月,竟然又病了。即便卢慧娴不愿意多想,却也有些担心。
眼瞧着就是八月了,两家虽还未说定婚期,也□不离十。这个时候,若程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