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笑,知道是好事,就问:“姑娘笑什么呢?可是崔姑娘说了什么笑话儿,姑娘也说出来,教我也跟着乐一乐。”
黛玉笑道:“过几天,我们去摘莲蓬。”
话音才落,香橙立马大声说道:“姑娘,还是我跟着罢。”
一语未了,红绡端着水晶缸走进来,正听见这话,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不说什么,香橙却心虚了,又说:“姑娘带我和红绡去罢。”
红绡就笑起来,扭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多大的人,还这么成日惦记着玩。”一面说一面要水洗手好打发黛玉吃葡萄。
黛玉掷了信,也要水洗手,笑道:“前儿是谁说,这回你出去玩,红绡留在家里看家,下回就换红绡出去,你在家里看家?”
香橙就红了脸,呐呐道:“那我在家里看家,红绡跟着去伺候姑娘。”却又十分不舍,说得不情不愿。
红绡向水晶缸里捏了一颗葡萄,一面撕皮,一面说:“罢了,天这样热,我也不爱出门,还是你跟着伺候姑娘,教我受用一日罢。”
香橙脸上就溢出笑容来,又强忍着,还只当人看不出来。黛玉暗笑,却只当没瞧见,只向红绡说:“让你去你就去。”香橙脸上的笑容立时就又没了。
次日上学,和林珺说起,林珺也是高兴。她是个急性子,立时就要拉着黛玉去见卢慧娴。因在上学,好容易按捺住。等一下学,就连连催促黛玉。
不想,卢慧娴却不在,去了锦寿堂,玺儿说:“镇国侯府打发了两个女人来给老太太请安。”
林黛玉一愣,他们家和镇国侯府并无往来,怎么呼喇喇的就打发人来?遂问道:“是帽儿胡同的镇国侯?”
玺儿就笑起来,说:“姑娘说笑了,镇国侯府可不就在帽儿胡同?”
林珺也是疑惑,接了话问道:“来的是谁?”
玺儿只当两人不知镇国侯,便细细说来,道:“是镇国侯府老太太身边的妈妈。原来他们先老太太和我们老太太是本家,只因两家隔得远,加之又没了,这些老亲都不认得,才一直没来往。前儿出门,遇见我们老太太,论起来,才想起这一起。说她们先老太太嫁得远,自出阁就未回过娘家,却总惦记着家里的姊妹。老姊妹里,于今剩下的也不多了,就说,见了老太太,只当是先老太太还在。”
林黛玉和林珺都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玺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恐二人面上下不来,忙又忍住,道:“这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家算是人口少的,有那人口多的人家,几辈儿的亲戚算下来,几天几夜也数不完,总有几门隔得远的c断了来往的亲戚。”
这个道理两人哪里不清楚,只是那些人家多半是家道中落的人家,不好意思来往。你不跟我来往,我也不好热脸贴冷屁股,也就断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少有不来往的。但玺儿这么说,她们也不好分说。只是想起方才的情形,又感到羞愧,便转了话头,问起林飞来。
玺儿便往西洋钟上看了一眼,道:“这个时辰该起了,不然,下午睡不着,晚上该闹瞌睡了。”自说了几句,便叫海棠,吩咐她道:“你去瞧一瞧,看飞哥儿醒了没,若是没醒,也叫起来,该用中饭了。”
林黛玉摆了摆手,拦下海棠,先向林珺说:“老太太那里见客,不若把咱们的饭也传过来。只怕一会子娴姐姐就回来了,正好咱们一起吃。顺便把事儿说了,省得再跑一趟。”见林珺点了头,才转过去和海棠说:“我们过去瞧他罢。”说罢就起身,林珺也站起来。
一时饭得了,卢慧娴却还未回来,林珺就说:“只怕是老太太留住了。”
林黛玉摇了摇头,道:“今儿老太太用斋”
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太太院子里的婆子过来回话,果然叫林珺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