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掌把山岳一样魁梧的波鲁萨利诺同学推开些,目光环顾周遭一圈,嘴里小声嘀咕,“刚刚还看见呢怎么不见了”
“带球球回去了吧”反手握住我搭上去的手,他流里流气的笑道,“萨卡斯基是个善解人意的家伙呢~知道我想和百岁单独相处。”
“球球”我倏然一惊,猛地扭回脸,“在哪里”
几秒钟后,波鲁萨利诺慢慢露出。
会议桌上方,为首的是泽法老师与特里顿准将。
萨卡斯基坐在斜对面,波鲁萨利诺呃~他倒是没象那天一样坐在萨卡斯基边上,而是站在我座位旁,慢吞吞给我挠背。
波鲁萨利诺同学的体贴很令人感动,可我还是惊悚,因为会议桌桌面上,球球那毛团在萨卡斯基手边,母鸡蹲,目光炯炯。
往后缩了缩,又往后缩了缩,然后,在我四肢并用蹲到椅子上的前一秒,动作被制止。
“百岁,跟你说球球不会咬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波鲁萨利诺的声音很是无奈,挠背的手往上攀到肩膀,加重力道把我按住,“别躲了,还有,也不许蹲我头上。”
说完停顿几秒钟,他又用一种长期忍受痛苦折磨的隐忍口吻,沉声说道,“萨卡斯基,等下需要她保持清醒,所以”
隔着会议桌,萨卡斯基的目光瞥向我所在位置,之后,慢条斯理勾了勾嘴角,“球球在,她才不会继续隐瞒。”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摸毛团,目光错也不错对上我的,眼睛里威胁意味十足。
短暂的静默过后,波鲁萨利诺恍然大悟一样说道,“耶~似乎你说的很有道理。”
对你妹夫我杀气腾腾地扭过脸。
与站在身后这人视线一碰,他随即拿足尖勾起一张椅子,挨着边上坐下,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手横出去搁在会议桌上,笑得更加邪佞。
片刻过后,我顶着一脑袋黑线转开头。
也是直到此刻,会议桌上首看戏一样的特里顿才探手敲敲桌面,示意众人目光集中过去,沉声说道,“明天是新月之夜”
说话时特里顿准将的眼睛看向我,神色隐约透出几丝微妙,“诗蔻蒂”
强行压下对猫科动物与生俱来的畏惧感,我眯起眼睛,静静听着特里顿准将口中,关于加冕与新月召唤的发言。
包括波鲁萨利诺都来不及知道的后续发展,特里顿准将一番言语整理过后,内容如下:
诗蔻蒂被中枢羁押,罪名是冒充贵族试图窃取王位。
之后,中枢官员宣布将另外找一位拥有都姆兹皇廷血统的贵族,由那人继承王位,加冕后主持新月召唤。
后备人选实际上中枢早有安排,据说加冕仪式失败,就已经在赶赴途中,今夜凌晨必定能够抵达,至于是乘坐军舰还是通过别的途径,海军方面无从得知。
明日太阳落山前,都姆兹新任国王继位,而罪人诗蔻蒂会成为诱饵之一,与中枢带来的女奴一同献祭。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拍案而起,“她是孕妇”
参加新月召唤不用闹不好,这肯定是一尸两命,中枢那些人居然想得出来这是怎样一种神经病我当风水先生的那些年
看了看在场几个人,最后我把视线落到始终沉默的泽法老师身上,“泽法老师,倘若”
闭了闭眼睛,飞快的把原本零零碎碎的几处疑点回忆一遍,睁开眼睛,我力求自己表现得胸有成竹,“吹响新月之笛,并不是血脉原因。”
长桌尽头,那双灰蓝眼睛微不可察睁大,嘴角抿了抿,才哑声开口,“倘若”
“大概有七成把握。”我垂下眼帘,放置在桌面下的双手慢慢握紧,随即又抬高目光,“倘若我的猜测正确,本部可以不必理会中枢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