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专注盯着他的伤口,眉心微微颦紧,神色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良久,空着的那手又一次抚上他已经失去知觉的患处,低低的说道,“好吧~先扩创清理。”
“患处切开十字型伤口,挤出毒液,然后敷药。”象背书一样一边说,她一边撩高眼皮,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军刀在火上烤过消毒,草药也准备好。”
“现在,我要动手了,波鲁萨利诺。”
抿抿嘴角,波鲁萨利诺没有开口,只是完全放松下来,无声的回以全然信任姿态。
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她低下头,手中刀刃轻轻地贴上位于他视线死角的伤口。
等了一会儿,细细的被切割的感觉缓慢导入他的中枢神经。
身体条件反射绷紧,波鲁萨利诺目光错也不错,看着屈身伏在他身上的这人,良久,眼睛微微眯了眯。
蛇毒侵蚀让波鲁萨利诺对自身的感应与控制变得迟钝,相对的,不知为什么,千岁百岁的存在感变得格外清晰。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只看得到她头顶发旋,挽在脑后的马尾辫发梢垂落,轻轻柔柔扫过他的胸口,象是被小动物绒绒肉爪挠过似的。
世界安静得只剩淙淙流水声和她绵密如丝的呼吸。
呆愣半晌才被吹过的凉风激得恍然回神,啧了声,波鲁萨利诺移开视线,抬高目光,一动不动望向高空。
过了不知多久,麻木渐渐被微微刺痛感取代。
伤口附近失去联系的神经又一次接驳脑中枢,波鲁萨利诺终于感觉到疼痛,被割开的皮肉产生挤压感,血液慢慢溢出。
同时有纤细柔腻的碰触感,小心翼翼贴附在一小块范围皮肤上。
直到位于皮下某个深度有东西被冰冷的刃尖挑出去,波鲁萨利诺才又听见她开口,“你运气真烂,半颗毒牙居然嵌在肉里。”
“我差不多看到你的肋骨颜色了哦~”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言内容,口气却如释重负。
波鲁萨利诺垂下眼帘,随即看见支起身这人笑眯眯的脸,“要留作纪念吗”扬高的手腕,指间所持军刀刃尖挑着指甲大小肉块。
被污染的青黑肉碎,当中嵌了一颗非常细小的异物。
片刻之后她移开压在他胸腹间的膝盖,将刀子放掉,顺手扯过先前放在一边的,他的半件衬衣,擦干净手,最后拿起草药磨制的绿泥。
顺手一拍。
囧波鲁萨利诺整张脸都扭曲,“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百岁”
他刚刚失去很多血外加一块肉,腋下破开的口子能通风到肺部,这位方才扮演救世天使的美人一个熊掌呼过来,险些让他多断一根肋骨仕途巅峰。
说好的同窗爱呢
“不能”
先是被她异常冷酷无情的回答一噎,随后又看她迈开步伐往岩石后边走,波鲁萨利诺的视线随着她慢慢移动,同时右手按在伤口位置,一边缓缓地起身。
“你还是躺着比较好,等下侧漏就糟糕了喂~”听到动静她拿眼角斜觑,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一种叫人无法理解的诡异感。
“我想办法给你弄绷带。”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消失在岩石后方。
波鲁萨利诺自顾自地半坐起身,侧首看了眼身后半人高的障碍物,之后收回目光,把视线下落几分。
触手可及的地上躺着他的军刀,一团揉得皱巴巴沾了血渍的破布是原本他的衬衣,千岁百岁把它撕成两半,一半给她自己擦手。
另一半刚刚垫在他伤口下边,吸附毒血,如今也是看不出原样,甚至因为沾满黑紫毒血而显得格外污腻。
于是绷带
千岁百岁该不是打算用她自己的衬衣吧
稍微想象一下那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