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她垂下手,转到莫奕远面前,将金丝楠乌木刀轻轻放到了他仍在滴血的手心里。
然后,拽起缰绳,默然转身。
“别走。”
疾风呼啸,李墨言旋即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她凤目圆瞠,那一刻血红占领了她的全世界,久违的悸动带来所有被她遗忘的记忆。
凤凰花海c温柔细语c耳鬓厮磨,原来一个拥抱可以隐藏这么的过往。
她闭上眼睛,双手无力垂落,“凤凰花海里,守了我整整一夜的人,是你吧。”
不经意地,一颗眼泪滑滚入唇,其中的纠葛只有她最清楚。
“你究竟是袁邑,还是莫奕远,哪一个才是真,哪一个才是假。”
莫奕远一震,缓缓松开了手,紧抿的薄唇翕张,“袁邑也好,莫奕远也罢,终究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又何必执着,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墨言泪如泉涌,右手手心里紧紧捏着因沾染了鲜血而悄然松落的墨玉手镯。
她记得这话里的窃喜。
她也记得这话里的伤心。
李墨言阖上双眼,仿若回到了豫州城,他穿着粗布麻衣,用纤长五指拨动了阳光下的心弦。
直至今日,她都不敢承认,那张脸其实早就悄悄住进了她的心,让她魂牵梦萦。
可是,正如他所言,无论那乌金面具下究竟藏着谁的脸,都不可能是与她携手共看黄花之人。
李墨言蹲下身,将染血的墨玉手镯轻轻放下,又将被他丢弃的金丝楠乌木刀捡起。
一切都如你所愿吧,如果利用我能让你释怀。
李墨言牵起老白,最后只留下一句叹息,“心已许,万不敢负。”
“心已许,万不敢负。”
莫奕远端坐在庆丰楼的屋顶,又低声默念了一遍,心就像被人碾过了一般,疼得他喘不上气。
好一句“心已许,万不敢负。”,他对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门主若是舍不得,追回来便是。”说话的是玉衡,人称玉面鬼医,只医将死之人。
莫奕远抬眸,望向直立于他身侧的白玉公子,戏谑道:“世人只言玉衡性格古怪c行踪不定,却不知,只要有莫奕远的地方便有玉衡的踪迹。”
“还会骂人,看来墨言姑娘下手还不够狠。”玉衡温吞一笑,甩开云纹蓝袖,不急不缓地从腰间取出一柄茶色玉箫,“哎,只可怜了开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玉衡将玉箫凑到嘴边,不想却吹出一个破音。
他皱了皱眉,又将玉箫放回腰间,掀开衣袂就地而坐,“其实开阳就挺好,人美心善,最重要的是对门主你早早许了芳心。”
闻言,莫奕远不禁放肆大笑,他挑高桃花眼,倏然往玉衡肩上倚去,“哈哈哈~她开阳再来,也不若玉衡半分,不如这墨玉镯送你可好?”
然后,玉面鬼医玉衡的脸彻底黑了。
而莫奕远仍旧望着李墨言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怎么能舍得,只是该追的不是莫奕远,而是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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