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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李墨言凤目圆嗔,黑衣魅影已飘至三楼,手掌一柄寒气逼人的利剑直刺二人而去,她瞳孔微缩,只见面色苍白的袁邑,双手一托猛地将诺诺抛下了竹楼,而后他自己却绝然闭目,张开双臂,神情淡若地等着那裹染冷冽锋芒的利刃穿透他的胸膛。
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就此凝滞,脑海里久久回荡着一个问题:袁邑的死是否当真会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她已经来不及细究,身体更是早早地做出了判断。
右脚猝然大步往后挪出,掐住花无常喉管的左手巨力一甩,右手轻抬间,一枚涂抹了落红的穿云箭自袖中飞出,犹如一道闪电,直击黑衣人。
“碰!”利剑跌落,一声痛苦惨叫后,黑衣人转眼便被腐化作一缕夹带恶臭的白烟。
看到此情此景,花无常的心疼得几乎快要裂开,她死死捂着自己已然渗出鲜血的脖子,脑海里的记忆渐渐鲜活。
师傅临走前,拖着她的小手那样温柔地说着,只是为何她等回来的却是这张腐蚀严重的纯金面具!
花无常阖上细挑丹凤,斜躺在竹筏上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皓齿下那饱满唇瓣愣是鲜血四溢。
十年前,同样是七月半,同样是艳阳天。
三千铁骑从天而降,一举踏平穆阳城,生息枯萎,繁华落尽,弥留在生死边缘的她坐在死人堆里嗤笑人生残梦。
那一天,她遇见了师傅。
金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当泪水渗入干裂唇缝中的时候,她缓缓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一刻的贪恋,那一刻的痴迷,她依然记得,就像从此刻入灵魂,她多么希望自己这一生一世能牵着这股温暖相伴终老。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毁了她的梦,断了她的念想!
花无常怒睁双眸,燃起的熊熊怒火分明将面前的一切美好吞噬。
李墨言!李墨言!李墨言!我要毁掉你的一切,让你跟我一样——生不如死!
“诺诺别哭,有姐姐在。”李墨言健步如飞,终于在最后的瞬间接住了惊魂未定的诺诺,刚安慰上两句,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她急忙扭头,只见竹筏上一片狼藉,早就没有了花无常的踪影。
“小心!”
袁邑呼声急促入耳,李墨言本能抬头,不想他已经落入了花无常的手中,锋利无比的绯光剑就那么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似乎很是恼怒他这一声疾呼,花无常面色怒沉,手腕微微一侧,立刻在他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半指长的血口。
李墨言凤目一眯,知道自己定是陷入了危险境地,否则袁邑也不会不顾自身安危而出言提醒。
她闭目侧脸,双耳仔细聆听,确定大致有四个人自左右两边包抄而来。
“抱紧!”料准方位,李墨言赫然睁眼大喝,左手搂住诺诺,右脚卯足劲,立时往后高踢,正中一个银面黑衣人的下腹,而右手里的出云刀也不闲着,惯足内力挥出,当即将那人被劈成了两半。
热血喷洒,李墨言抚在诺诺的脑袋的左手用力往自己肩膀上一摁,血渍随即渐染了自己一脸。
紧接着,她双腿猛地屈跪,后背紧贴地面,出云刀顿时自下而上挥舞,将三把都淬有剧毒的剑锋一股脑地格开。
三个银面黑衣人被刀流震开后,再发猛烈攻势,李墨言用刀柄往竹筏上一跺,身子豁然跃起,衣袂翻飞间,勉力使出一招翻云十八刀,虽然效果远不如之前,但对付眼前的小喽喽却绰绰有余。
只是这一拨人刚灭,另一大拨人便源源不断地从水廊撤出,花无常分明是打算以绝对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