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瓜子脸,她下巴轻抬,也不知是在漠视众人的流言蜚语还是在享受众人的仰望。
甄马帆站在李墨言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顺捋胡须,待二人身影渐远,只一味摇头长叹,“哎,年轻气盛,如此锋芒太露,将来必有大难。”
李墨言没有接话,她虽认同师叔的观点,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欣赏两人的大胆行径。
这两人挺有意思,一男一女刀一剑,罔顾世人纷扰,快意傲笑江湖。
“打扰一下,您可是莫言姑娘?”
李墨言正想得出神,面前突然多出一人,将飘远的思绪再度拉回现实世界。
她淡然回视,只见来者年纪约莫四十有余,身穿一袭蓝色长衫,眉毛稀疏,颧骨突出,态度不卑不亢,身后跟着一个灰衣小厮。
“是。”李墨言颔首,神色如常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蓝衣长者淡笑,自报家门,“我在下乃风清楼的大掌柜朱漆,特前来迎莫言姑娘入住风清楼。”
风清楼的大掌柜?莫说甄马帆,就连路过的三两个行人也被朱漆的话给说愣了。
风清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禹皇朝知名度最高客栈,奢华程度堪比皇宫,只有身份极高之人方可入住。
这无盐女究竟是谁,竟有这般能耐,能让风清楼的大掌柜亲自前来迎接?
行人纷纷揣测,甄马帆却紧皱眉头,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蓦地将李墨言护到自己身后,推辞道:“朱掌柜怕是认错人了,我家侄女虽也唤莫言,但绝不是您所迎之人。”
朱漆眸光一闪,俯身又行一礼,谦恭道:“先生多虑了,在下断不会认错紫萼玉簪。”
说着,左手拖袖,右手幽幽往李墨言发髻上一指。
“紫萼玉簪?”李墨言低吟,抬手将发间的玉簪拔下。
紫玉通透,玉簪花栩栩如生,一看就知乃玉中珍品。
“玉簪可是定情信物,象征正妻之位,阿言怎么轻易收人玉簪?”甄马帆大惊失色,颤手指着紫萼玉簪,一时气愤交加。
“啊!”李墨言张大了嘴,小手蓦地一抛,当初还爱不释手的紫萼玉簪一下次变成了烫手山芋,“我哪里知道这是定情信物,我以为玉簪是金凤送的~”
好在灰衣小厮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紫萼玉簪。
朱漆脸上惊魂未定,拍着胸脯直呼,“还好,还好~”
李墨言皱眉苦思,当日金凤怎么说来着?
“这里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大家?定情信物?墨玉手镯?紫萼玉簪?灵香水?
司马俊易究竟意欲何为!
李墨言越想越心惊,一把抓住朱漆的手腕,大声囔道:“是不是司马俊易?他是不是也在风清楼?”
朱漆脸色一白,痛得嗷嗷直叫,又是点头又摇头,看得李墨言心烦意乱c耐性全无,“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什么意思!”
“阿言松手。”
见状,甄马帆连忙劝阻,唯恐李墨言又惹出什么祸端。
李墨言气急败坏,蓦地甩开朱漆的手,不耐烦地吼道:“现在c马上c立刻带我去风清楼!”
朱漆原本还担心两人不肯去,现在一听这话还不连连点头称“是”,哪里还顾得上痛,领着李墨言大步流星赶到了一辆四马并行的豪华马车前,“莫言姑娘,请~”
李墨言踏上马夫事先摆好了木凳,灰衣小厮已经机灵地撩开了红色帷幔,望着非一般奢华的车厢,李墨言顿觉一阵恍惚,自己似乎正一步一步往别人事先设好的圈套里钻。
司马俊易是否真的等在风清楼里?
她又是否真能如愿以偿,摘去手腕上的墨玉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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