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甄马帆心下一转,面色骤然一变,吹着山羊胡须,怒目道:“不行!”
“既如此,那两位大侠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墨言双眼微眯,下巴幽幽杵上刀柄,竟要袖手旁观。
春雷听得一头雾水,满哥则是一脸怒颜,蓦地抬脚踹向甄马帆的胸膛,恶狠狠道:“他娘的,你敢耍俺!”
李墨言眸光一沉,并没有出手制止,只是声音变得格外妖媚,“要杀就杀,磨蹭个什么劲啊,你们到底是不是劫匪,也忒他娘的没种~”
满哥断然没想过,这玄衣女子能说出这样冷酷的话,一时竟怔在那里,而一旁被她言语激怒的春雷按耐不住了,沉声道:“满哥,让俺来!”
说罢,春雷扬起腰刀,猛地砍向一脸瞠目结舌的甄马帆。
刀锋相向,甄马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骤沉,冲着李墨言大声吼道:“你个孽障!”
音落,李墨言目光一拧,倏地掷出木刀。
“啊~”疾风呼啸,春雷一声惨叫,连刀带人倒向地面,右手腕竟被金丝楠乌木刀活生生捅出一个大窟窿,一片血肉模糊,他脸色煞白,痛得全身抽搐,最后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春雷!”满哥神色大变,一把将甄马帆推开,双手颤抖扶住春雷,含泪道:“春雷,你坚持住”
说完左手一拉,右手一捞,将全无血色的春雷猛地拦腰扛上肩头,完全无视李墨言的存在,急冲冲地往左手边的山头跑去,就连腰刀也没来得及顾上。
李墨言跳下马车,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忽而生出一丝愧意。
二人虽为劫匪,却还懂得相互扶持,可见本性并不坏,此次下手,她太过鲁莽。
“阿言,你没错。”或许看出了她眼中的愧意,甄马帆忍不住出言安慰。
李墨言眉眼低垂,神情失落,“我知道,只是世事怎可皆以对错相论”
甄马帆一愣,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看成了深明大义的旭宇师兄。
有其父必有其子,也难怪师傅会授意旭阳师兄,让她来接掌大任。
替甄马帆松完绑后,李墨言又把目光锁定在了白衣男子身上。
金丝楠乌木刀此刻还插在他的耳边,而他居然镇定自若,脸上的表情不曾变过分毫,一样的无悲无喜。
李墨言莲步轻移,右手蓦地握住刀柄,身子就势一矮,半蹲在白衣男子面前。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李墨言死死盯着对方,脸上既无羞涩也无恼怒,对于她的大胆举措,白衣男子也丝毫不觉突兀和意外,那双沉静如水的明眸静静回视,里面依然看不到任何情绪。
刀落,绳断,白衣男子毫发无损。
李墨言悻然转身,耳旁随后传来男子低哑而又略带几分熟悉的声音,“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姑娘好自为之。”
李墨言脚步一滞,错愕转瞬即逝。
她头也不回,拽起仍在细细打量白衣男子的甄马帆,径自朝老白所在方位走去。
甄马帆矮身,正给老白解缰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偏头道:“阿言,你认得他。”
“不认得。”李墨言专心致志地擦着木刀,眼神充满了厌恶,金丝楠乌木刀还是第一次沾上血腥。
而她,讨厌血腥。
见她矢口否认,似乎并不愿意透露什么,甄马帆也不好再问,只好闷声道:“哎,阿言竟连师叔也信不过。”
闻言,李墨言手一抖,表情甚是无奈,“不是信不过,是她太过危险,师叔还是不知道为好,省得又招来杀身之祸。”
“危险?能有多危险?连个劫匪都打不过~”甄马帆一脸不屑,试图套取李墨言的话。
死性不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