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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空已经放亮,柔和的光辉洒落大地,澄清而又缥缈。

    官道上,一辆殷红马车悠然徐行,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叫人听了困意更浓,而这连夜赶路的驾车之人就更不用提了。

    只见他手拉缰绳,额头低垂,身子随着马车上下颠簸,时不时发出几丝鼾声,竟是肆无忌惮地打起瞌睡来了,好在这一路行来尚算稳当,并没有碰上些什么突发状况,否则他定要被甩下马车,吃个大跟头。

    然而好运总不会一路相随,安静的官道上突然杀出一匹黑驴,横在路中央撒起泼来。

    马匹受惊,扬起的前蹄猝然后踩,马车因为惯性,受到剧烈冲击。

    车夫整个人差点就栽出去,他惊魂未定,抓着缰绳的双手不自主地颤抖,却还是努力定了定神,然后冲着车厢内低低唤了声,“公子。”

    “无碍。长生,发生何事。”

    见自家公子没有怪责之意,长生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举起袖子拭去额头的冷汗,埋怨道:“也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头黑驴,挡了去路。我这就下去把它给赶走”

    “慢!此地甚是偏僻,还是小心为妙,你且看看那黑驴有何不妥,比如是否受伤?”

    长生听完随即一愣,不明白为何公子会有此一言,便道:“公子是否多虑了,此地虽然偏僻,但好歹是在官道,再说贼匪也不至于赶只黑驴出来打掩护吧~”

    长生话音一落,马车的帷幕即刻被一把挂着红穗的折扇掀开,墨发白衫,仿若不染一丝尘埃,那是他家公子——宫离雪。

    宫离雪走出车厢,手中折扇照着长篇大论的长生就是一敲,“让你啰嗦!”说罢,利落跳下了马车,径自朝那黑驴方位走了过去。

    “公子~你要去哪!”长生护住脑袋,急忙跟上。

    宫离雪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却是头也不回道:“救人。”

    长生不解,连忙追了上来,“救人?救什么人?我怎么没看见!”

    “它的主人。”宫离雪侧过脸,紧闭的折扇指向一旁的黑驴,“此驴背负包袱,颈系金铃,然周身狼狈,嘶鸣里焦躁不安,想必其主人定然身处险境。”

    长生眉头一皱,还是一脸不解,“仅此判断,公子不觉得太过草率了么?这黑驴背负包袱,颈系金铃只能说明它有养主,而它周身狼狈,必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至于嘶鸣声焦躁不安,可完全归结于刚才差点被撞而受惊。”

    待长生分析完毕,宫离雪又是一记闷扇敲下,“你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只是忘了最重要的线索。”

    说完,宫离雪抬手抚向黑驴,掌间一根银针轻刺黑驴脖颈,而在他反手抽离之时,银针又被收回袖中,仿佛不曾出手一般,而原本焦躁的黑驴随后安静下来,低头顺耳地伏在他的脚边,竟是睡了过去。

    “最后重要的线索?是什么!”长生双眼噌得一亮,哪里还顾得上被敲疼的脑袋。

    宫离雪嘴角微微一扬,问道:“黑驴身上可有伤痕?”

    闻言,长生立马蹲下身,仔细查看起黑驴的全身,“没有。”

    “那就对了,想知道就跟过来。”宫离雪说着便朝着有明显踩踏痕迹的草丛方向寻了过去,而长生怎么可能会错过,紧跟其后。

    宫离雪走在前头,健步如飞,不见丝毫犹豫,长生跟在后头,勉力相随,却是疑惑丛生:他们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公子怎么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于是,问出了心中疑问,“公子,咱们之前好像没有来过这里吧”

    宫离雪回头,并未回答,俊秀的眉宇轻扬,只道:“长生,憋气!”

    “哦”长生照话憋了口大气,等着宫离雪的下一步指示。

    “你可闻到些什么?”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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