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曽阿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笼罩在夜幕下的俞州城里静的出奇,原本喧哗热闹的跑马街上只剩下了两个黑漆漆的身影,一个单薄,一个佝偻。打着印有官府印记的灯笼走的飞快。年轻人挎着腰刀,一脸的稚气未脱,他紧紧握着刀柄,凝视着一条窄窄的巷子,不远处一对红色的光斑吸引住了年轻人,那是像两个烧透了的炭球,又像是一对眼眸。
老差人使劲拍了一下曽阿赖斜斜的肩膀,看向墨黑色的巷子里,空洞的吓人:”阿赖,快走吧!巡完了城,赶紧回家去,你奶奶肯定还担心你呢!”
曽阿赖猛地缓过了神,就在一瞬间那红色的光点随之消失了,他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好像有只兔子蹦蹦蹦的快顶破胸腔跳出来。俞州城自从上月开始发生凶案后,已经没有人敢晚上出门了,衙门的巡夜差人死了一半,逃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年老无依的老张头,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曽阿赖原本也是城里的一个无业游民,整天混吃混喝,十岁还没娶了媳妇,后来官府贴告示招人,看俸禄提了数倍又缺人手正好顶了个捕快的职位,却不知是一件刀尖上舔血的勾当,有命巡街怕是无命等到鸡叫。
"张师傅,你说上头答应的军队什么时候能来阿?"曽阿赖低着头,肚子不由的饿了起来,已经是后半夜了阿,夜色到了最深的时候。
"不知道呢,太爷把大家凑的钱银“运转”了不少,况且军队过来还得有批文,好像得到郡里或者更高的地方,老张头顿了顿,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该不该说。总之就是一时半会来不了,你小子还是眼贼些,保住了小命才对。
俞州入夏之后还不算炎热,主要是借了环城河的方便,由成门口以水道引入城内,分支两处后一条流入陆府的耀月湖,一条灌如李府的数星谭内工程颇大,听说就连太爷和工匠据说都得了不少的好处。
一阵旋风卷起了一缕尘土,打在旁边的石墙上刷的一声。老张头快要六十了可是耳朵还灵光,停下了脚步回头撇了一眼,灯笼里的蜡烛虽宽也要燃尽了,幽幽的照着前方的一处石拱桥,下面的流水哗哗的响着,刚才是风声,但好像夹杂了呼吸声,这么深的夜却有三个人的呼吸声,除了阿赖,还有谁?半夜出行,,,老张头不会用刀,那把佩刀的刃口怕是要锈住了。上一次用好像还是十来年前,他以前是做文案的,刀剑之类的东西唯有那次接触过,听人说是家里进了妖,杀了他的妇人和五岁的孩儿,他和另外一个捕快买酒回家后却发现那妖孽正扶在女人身上贪婪的吸食着颅脑里的浆子,孩子只剩下了半条残身,暴怒之下把了同伴的佩刀冲了上去,后来怎么了有若干种说法,反正最后只有老张头自己活了下来,另外一位差人应是死于了搏斗。
"快些走,快些走。"老张头不耐烦的催促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快了一倍。他头皮发麻,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是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
跑马街的中央是一条十字路口,衙门就在不远处,只要到了衙门一签到,这一晚就算抗是过去了。曾啊赖也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尤其是那对红光。他一抬头忽然撞上了什么,老张头停在了自己前面一动不动,只是身形微微的颤抖起来,右手缓缓的握住了佩刀。
"啊赖,你跑吧!跑的越远越好,到了衙门可能就活了呀!"老张头狠狠吸了一口气。
曾啊赖脑门一热,后面有东西!虽然没有脚步声,但野兽般沉重的呼吸夹杂着血腥气味,从后背漂了过来,让人的后背炸起了一层酥皮。他转头,提灯。一双猩红色的眼眸炭火一样的闪烁着,十丈之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黑暗掩盖了它的外貌但从身形看的出那是如同虎豹一样的猛兽,可是体型却是大的出奇。
"张师傅,怎么办!"啊赖的嗓音有点发颤了,手里的灯笼慢慢的暗淡下来,他想拔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