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香烟从驾驶座位转过头,语气婉转地说:“于哥刚才发火,你们两位小兄弟别放在心上,出活的时候就是这样,大意便会翻船。”
见万念白和二子没有搭话,他又说道:“我刚‘出活’那会也常挨骂,不过要记住了,这都是为你们好。干咱们这行,不能随手乱丢东西,弄不好会引火上身,被‘条子’点进去。”
大军说到这里,万念白已经把这伙人所谓的买卖或者行当,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黑老鱼’他们就是俗话说的盗墓贼。
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万念白不禁盘算自己要怎么办,思来想去没有好主意,此地人生地不熟,黑灯瞎火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跑肯定不行,只好跟着把这趟‘活’做完,再另想其它出路。
过去十几分钟,霸子一个人从麦地边缘钻出头,有模有样学两声青蛙叫,压低声音说:“于哥,我和霸子查过场子,周围没发现哨子,咱们动手吧?”
“那就起家伙。”于老大一边低声说,一边用两个手指把烟头掐熄,随后装入上衣口袋。
打开面包车的后箱盖,里面有三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万念白和二子各分到一个,大军扛起剩下那个口袋放在肩头,嘱咐两人跟在自己身后。
接着霸子走在前,大军猫腰跟在后,中间夹着万念白和二子,于老大鬼鬼祟祟独自断后,相隔三五米在麦地里鱼贯穿行。
走出去大约十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一座虚影小山,这座小山成馒头状,最多二三十米高,里倒歪斜长着几棵松树,在地平线光晕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诡异神秘。
霸子哥停下脚步蹲入麦田,学上两声布谷鸟叫,得到山包撸起袖子,从编织袋里取出一把可折叠短柄铁锨,它与平日见到的军用锹不同,尖头略圆锹身偏窄,重量轻很多也更锋利。
把地面青草铲除干净,标出个直径六七十公分的圆,然后开始向下挖掘,刀疤是位盗墓的老手,从挖洞的动作和速度就可以看出来。
等洞挖到一定深度,便需要借助工具把土提到地面,‘黑老鱼’这伙人使用一种简易吊袋,它是由编织袋和绳子做成,四角捆上长绳固定好中间铁环。
分配给万念白和二子的工作,就是将吊袋送进洞里,合力提起取出土壤,倾倒在洞旁的土堆上。
刀疤挖累换大军下去,别看这个小男生身材高大,钻起地洞却很麻利,想必也是行家里手,不可等闲轻视。
大军下去没有多久,便灰头土脸急匆匆爬上来,他一边擦拭额角汗珠,一边高兴地说:“到了。”
“是啥?”于老大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补充问道:“墓壁是啥做的?”
“砖……青砖。”大军脱口而出回答道。
于老大皱起眉头思考片刻,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看走眼啦?青膏泥明明是汉代的东西,怎么又会变成青砖呢?”
“会不会两个朝代交替时段的墓葬呢?”极少讲话的刀疤脸面无表情,冷不丁插嘴问道。
“不管它!霸子,你先下去把天窗打开。”
“可我总还需要帮手。”
“让万念白跟你去。”大家把目光不约而同向万念白投来,使后者感觉到丝丝寒意。
“那就他吧!”
“打开天窗要小心,如果遇到脏东西你先上来,别急着下坑去摸宝。”
低沉答应一声的霸子,向万念白冰冷看来,随后闪身钻入盗洞,一声不响没了踪影。
等霸子消失不见,围在盗洞周围的团伙成员,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在万念白的身上,情知不下去是不可能了。
万念白硬着头皮咬紧牙,磕磕绊绊畏首畏尾,钻入深不见五指的盗洞中,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袋一片空白,四周刮起刺骨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