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子的家在丁字巷,这里是一条老街,肮脏吵闹人鱼混杂,住着跟他家一样这个城市的底层市民。
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矮个子男人,在医院的锅炉房工作,平日爱喝几口闷酒,喝醉就喜欢打几下自己的老婆。
二子他娘是位普通的家庭妇女,心地善良热心肠,只是喜欢谈论东家长李家短,俗话讲嚼舌头根子。
每次到二子家玩,他娘都夸万念白聪明有主意,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也特别放心两人在一起。
借着昏暗的路灯,万念白来到二子家门口,趴在院门上仔细向里听,如果听到有打架的吵闹声,他便会跑到后窗,敲玻璃让二子跳出来。
院子里今天却没有任何声响,万念白简单整理过头发,用力敲响院门,只听二子他娘在厨房里大声喊道:“谁啊?”
万念白吼着嗓门答应一声,二子他娘快步走出来,对坐在树下乘凉听京剧的二子爹,怒声骂道:“你个死鬼耳聋啊!没听见有人在敲门吗?非等我去开。”
今天看来二子他爹的心情不错,没听见他火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毕恭毕敬。
狗爷原名王欣苟,在他爸没当上包工头以前,大家都喊他二狗子,可是自从他家一夜暴富以后,二狗子这名字再没人敢喊,取而代之唤作狗爷。
万念白和狗爷从小就有过节,总是互相闹别扭找麻烦,后来狗爷混西街,万念白玩东街,彼此倒也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没有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首’,两人今天凑巧遇在一起,难免会碰撞出不少火星。
“怕毛啊!烧烤店又是他家开的,我们就去吃,我倒要看看他二狗子,能把老子吃了不成。”
虽然万念白嘴上很硬,然而看到狗爷的身边,有男有女围满10来个青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硬着头皮带二子走过去,挑张空桌子刚坐下,狗爷早已发现远远望来,脸色立即变得冷若冰霜,那些男女青年也不再吵闹喧哗,个个怒目圆瞪虎视眈眈。
见多识广的烧烤摊老板,眼见架势不好,连忙陪着笑脸快步走来,悄声耳语道:“万老弟,好久不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吃烧烤啊?”
“想来就来喽!”
“狗爷今天在,你给我点面子去别处吃,等明天你再来,回头都算我的。”
“怎么着!叶老板看不起我是不是?”
“万老弟别多心,我只是……”
“今天我非要在这里吃,他西街二狗子能来,我为啥不能来?”万念白把后半句的声音提高,故意让狗爷和他朋友听到。
“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别啰嗦啦!赶紧给我上肉串。”
看到万念白的阵势,叶老板心知是来找茬的,只好无奈中尴尬笑了笑,说道:“这样好不好,我一会儿烤点肉串送来,拿了东西你赶紧走。”
这句话严重刺痛万念白的自尊心,让他憋了整个下午的火,腾地一下升起来,唬着脸吼道:“你是怕我赖账吗?赶紧来10块钱的。”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10块钱,也好意思跑到西街来摆脸。”狗爷自鸣得意地笑着说。
狗爷一搭上话,他身边那些男女朋友们,立即哄堂大笑成一片,随后又把各种污言秽语传过来。
“草你m的,哪个再笑?再笑,老子今天甘死他。”万念白猛地站起身,手指那帮‘狗男女’,大声咆哮道。
围在狗爷身边的那帮弟兄,也不是吃软饭的熊包,纷纷嘴里咒骂着,手指过来愤怒站起。
万念白的心里本就有股无名火,加上这么一激,如同火上浇油,一个小小地火星就可以爆炸。
盛怒下谁还考虑后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