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原是载淳身边伺候的丫头,因为载淳闹脾气,她触怒了皇上,名义上被载淳贬回京城慎刑司服役。实际上,载淳早叫李莲英买通了押解芷兰回京的衙役,一等芷兰到了京城便悄悄把芷兰放了,对外谎称芷兰于押解途中身染重病暴毙。因芷兰原本就不起眼,载淳也只有六岁,八大臣自不会像针对安德海一样狠下毒手。芷兰一到京郊脱身,便寻了无人的地方脱下宫女服饰,换回寻常少女打扮,躲在人群中潜入了京城。
在此不得不一提一个重要人物,此人名为胜保,满洲镶白旗人。他原是道光年间的老臣,咸丰二年得圣上青睐,任为内阁大学士,后又因太平天国暴动,弃文从武,为兵部侍郎,手持津冀兵马大权。他为人刚毅,敢于直谏,且深感咸丰知遇之恩,颇具忠心,是十足十的保皇派。
芷兰潜入京城,就直奔胜保官府。此时胜保正在兵部中处理清兵对抗英法联军进京之后的兵马修养问题,突听得家中下人急匆匆的就闯了进来,亦是不解。
换做旁的下人,定是不许进入兵部重地的,只是胜保职高,来者又是胜保家中的老管家,衙役才通融放行。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胜保见得管家在当差时候来寻他,面露不喜,但他又知管家忠心,定是出了大事才会如此,便出言问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小产了!”
管家面露焦急之色,大声说道。同僚听得上司家中有丧,忙出言安慰,唤胜保早些回府一看究竟。胜保心下却是疑惑,自从英法联军进北京之后,自己公务不断,已经许久不曾踏入妻妾房门,更别提什么孩子了,这小产之事又从何来?莫非是有人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胜保想到此,瞬间大怒!但这等丢人之事,又不能在衙门里表露出来,只得强自收下了同僚们的安慰,然后忙和管家上了马车,直奔回府。
“说!是府里哪个贱人干的好事?!”
胜保一进入马车,就把管家招入车里,压着怒气,低声质问道。岂料,管家忙摆了摆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但见这纸看上去平凡无奇,仅有一印章图案,但见那印章图案上写着“同道堂”三个红色大字。
胜保看见这纸上图案,瞬间转怒为疑。他身为兵部侍郎,咸丰亲信,自是知晓这“同道堂”印章乃是咸丰皇帝的贴身私印,寻常人是断断见不得的。
“同道堂?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府里今日里来了一位姑娘,说是烟波致爽殿来的,奉先皇遗旨和圣上圣旨,特来求见大人。”
先皇遗旨?!
胜保在听这“先皇”两个字几欲昏厥!咸丰帝一贯身体不好,莫非已经驾崩了?只是为何圣上驾崩这么大的事情,京城里居然都不知道?!
胜保念及此,心下百般思量,更觉得其间猫腻甚多,忙嘱咐车夫快些驾车,他要速速回府,见一见那位姑娘。
胜保一回得府内,忙先故作悲戚的去了自家夫人闺房,然后便唤了管家去把那姑娘带来,在夫人闺房中秘密相见。
胜保夫人原见得丈夫难得归家,心下欢喜,却又见得来了一个妙龄的少女,还以为是丈夫新纳的小妾,顿时醋意横生。胜保之妻乃其糟糠,胜保与芷兰在胜保夫人闺房中相见,自瞒不住夫人,只得如实相告。胜保夫人听得芷兰居然是宫里的姑姑,亦是吃了一惊,再听得丈夫言语间事关前朝后宫机密,忙唤来各个府里当差的心腹姑婆子把自己闺房护住,只对外称自己来了个远方表妹投奔,且勿要叫那些小妾们惊了表妹。
“奴婢烟波致爽殿当差芷兰,见过大人。”
芷兰进得夫人闺房,见得房内只有胜保与她二人,又想起先前进房前那些在不远处护住的姑婆子,暗叹圣上果真没看错人,这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