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教授没有回家,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在屋里。
她用带着猜忌的目光下将我打量。
我如芒刺在背,一手仍旧握着刚刚从门锁中拔下来的钥匙,整个人僵硬在她的观察之下。
她的眼神像是深海之中那些有毒鱼类长长的口器,将恶毒的揣测注射进我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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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应该是类似左教授的管家差不多的存在。
我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拿人的手短,我既然是来这里打工的,那自然就不能无视比自己资历更老的前辈。
妇女终于收回了视线:“你就是新来的小女仆?”
“是。”我点了点头,视线下意识地落在自己露出的手臂。
被她看了那一会儿,我几乎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红肿起来。她什么都不需要说,就已经将我的防御一层层击破。我的自尊心被她用略带嘲弄的视线撕成了碎片,耳中仿佛又听到了白天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这个女人想必是觉得我和左教授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对方自称梅姨,说是已经照顾了左教授很多年。她一脸高傲地强调着左教授对她来说就像是半个儿子,那狐假虎威的嘴脸却渐渐让我不再那么害怕了。但在我看来她充其量不过是个管家,再怎么样也算不只是这个家的主人。
所以,她对我的态度这样生硬,我忍不住就向着是不是左教授没有提前关照她c又或者故意想要让她来给我一个下马威。
但是后者的揣测太过阴暗偏激。左教授虽然腹黑,却是个光明正大的绅士。我不相信他会用那种如同狗血中的手段来威慑我。
于是我低头以谦逊面对梅姨所有刁难的提问:“我是左教授的学生,因为家里有困难,所以左教授好心给了我一个打工的位置。除此之外,我和左教授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只是梅姨的尖酸刻薄显然不为我的顺从所动。她冷哼一声,鄙夷的嘴脸看去格外丑陋:“你们这些小姑娘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既然要来这里做事,就别想着玩什么特殊。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自己岁做不动的,你如果受不了整天叫苦叫累装可怜,我可不陪你这样的大小姐。”
“我说过,我是来工作的。”我皱了皱眉头,脾气就算再好此刻也有些不愉快起来。
梅姐冷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放在了玄关的桌子:“这些钥匙都有注明,从一楼开始慢慢打扫吧。记住,三楼的阁楼c还有二楼走廊最尽头的房间是谁都不许接近的。”
我点了点头:相比起别墅内的金地我更加雨啊左教授竟然会容忍一个如此蹬鼻子脸的佣人在自己身边。
不过转念一想我又释然了:左教授醉心学术恐怕连家都不怎么回,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媒介平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利眼了。
我拿起钥匙,转身按照梅姐的指示去储藏室拿抹布清洁剂的时候,还听到她压着声音扔出来一句:“哼,一看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气得半死,却也懒得与她争执。
储藏室的空间很大,几乎赶了研究生宿舍的大小。架子却堆着厚厚的灰,可想而知这个梅姨恐怕根本就不干事。
难怪左教授会说自己需要一个女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来这里的路给自己买了一打口罩。
医用棉布牢牢包裹住了我的嘴脸。原本用来防雾霾的利器在这里倒也不算是大材小用。
我插了耳机,从库房开始打扫:毕竟这里或许是我日后接触最多的一间屋子,如果把是打扫干净,我以后哪来工作的动力?
虽然只是做的打杂的工作,但一想到自己的学费如此轻易就有了着落,我心中就半点不甘都没有